清月刚回到府中,临霜与临露跟着进来伺候她更衣梳洗,临霜一边给她换衣裳一边说:“主子,你可回来了,王爷已打发人来问了三四次了,还说,主子苦夏的日子越来越提早了。”
清月听后甜蜜笑道:“他哪是担心我苦夏,分明是在笑话我贪睡,不想去门走动。”
临露却道:“可那也是王爷疼你,没见西边最大院子的那位侧福晋,一天到晚,不是喊头疼便是叫脚痒的,可是呢,也没见王爷打发人去瞧瞧,只要那边一开口,便马上有太医伺候在一旁。”
“噗,你这丫头,成日里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浑说什么!”清月知道她指的是年若嫣,这些年胤禛明面上宠着她,实际上不过就是那么回事。
想起今天出门办的事儿,她对临霜说:“我进去躺会儿,一会儿若是王爷再派人来问,你管说我在睡午觉,还有,叫那个捎个信,等王爷回府后请他过来一趟,便说,找他述述旧。”
临霜笑了:“主子,奴婢可不敢捎话,说主子是想找王爷述旧,这还不得扒了奴婢们的皮,就是传到其她院子里也不好听。”
清月抿嘴一笑:“说得也有理,你就看着回吧,左右是找他有事,他铁定会抽空过来一趟。”
说完便搂着小黑子去睡午觉了,做为一只半成品的僵尸,这中午时分可是最犯困,打死她都要先睡了再说。
等到掌灯时分,胤禛方才一脸疲惫的来到她房里,清月连忙起身吩咐丫头们给他打水:“快洗个脸精神些,要我说,你家兄弟那么多个,个个都能力不错,你没必要累圬自己一个人。”
胤禛恨恨地道:“那些不护着那些个蛀虫就罢了,还能指望他们为爷着想。”这意思是他今天工作不顺心。有人扯他的后腿了。
清月伸手拉他坐在榻前,用手轻轻的替他捏僵硬的肩:“好啦,今天晚上我叫临露煲了些莲藕筒子骨汤,一会儿喝了去去泛。”
胤禛点点头。闭着眼享受清月帮他松骨:“你打发人说叫爷来跟你述旧?”
清月暗地里吐吐舌:“这不是今儿又发现些好玩的事呢!”
“哦?爷就没猜错,你肯定又是偷溜出府了,还说什么贵体欠安!”胤禛的话里并无责怪,明晃晃的全是宠溺。
“我还不是为了那件事嘛!”
胤禛闭着的眼猛地一睁:“与年羹尧有关!”非常肯定的说。
她点点头道:“嗯,很有瓜葛。”
“说来听听,能叫你亲自跑一趟的,事情肯定不一般。”他继续闭上眼,并示意清月再帮他捏捏酸痛的颈椎。
清月理了理思路才道:“我已经派人去追踪年羹尧那一边,只是另一边怕是有些棘手。”
“不好查吗?说来看看!”胤禛很期待清月能给他带来惊喜,事情真相每扒出来一点。他心里越发存希望能查出自己的命数被何人所截。
她把自己所看到的一五一十无半分自已想法的告诉了胤禛:“这些就是我看到的,至于那位宫女是哪个宫中的,我却无法查到,不过下午我已经画下来了,明早儿叫临霜取来给你。”
胤禛第二日拿了那画像交于影卫们去查证。一个宫一个宫的悄悄查找,虽花了些时间却也在几日内便查明了。
当晚胤禛来了清月的院子,把闲杂人等打发出去后,他才阴着脸道:“那名宫女已查到,是良妃身边的贴身宫女。”
清月心中一惊,她有种感觉,这事儿把是要扯下第一块遮羞布了。
“竟牵扯到良妃娘娘身上。这事儿恐不好办。”她满腹愁思托腮坐于胤禛对面,而胤禛端茶低头细品默默不语,室内只有橘色的烛光照在墙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静默半晌后,两人同时开口道:“这事怕是......”又同时住口停顿,彼此相视。
胤禛笑道:“怕是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这事交给爷的手下去办,咱们只管坐在家中等候消息便是了。”
春去秋来,那件事一直存在清月的心坎上,直到有一天,宫中传来了良妃娘娘突染急症。不几日后暴薨了。
“主子,王爷过来了。”
清月正歪在榻上翻书,小黑子一听胤禛过来,立即从她的脚边爬起来快速跑到她胸前窝着,宣告那是它的地盘子。
清月好笑的摸摸它的小脑袋,胤禛一进来便看到小黑子竟然很享受的睡在那里,马上伸手一把揪住它的后颈处,拎起来往随后跟来的临霜身上一扔:“去,带它洗个鲜花澡,瞧它一身臭臭的。”
小黑子叫得那个惨烈,可惜她的主人是个见色忘友之人,这会儿正笑眯眯的看着胤禛。
“什么大风把你刮来了!”
胤禛取笑她:“你屋子里好大一股子酸味。”
清月也不恼,与他打着嘴仗:“哼,刚才还好好的,也不知道是谁打翻了醋坛子。”
他伸手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发,另一只放在身后的手伸出来,一只黄梨花木雕刻而成的小盒子出现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