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亳州福家不加价了?”伤害完其他人,淞沪徐家的那位大人物转头看向福家的管家,轻笑一声,道:
“小小的亳州福家,也敢在京师之地耍派头?”
“这一碗茶,很香?”
“要不要加上一两百万?”
福家那位管家脸色涨得通红,粗短的脖子使劲抽抽数下,终于挤出一句话:“福家,加五万!”
台下一片哄笑。
人家淞沪徐家,直接给自己一口气加上去两百多万。
结果,亳州福家的人,坑坑巴巴半天,才加了区区五万金币……
“一千二百万。”淞沪徐家直接提价。
这一下,亳州福家的人,终于不敢再跟着加价,只好灰溜溜的钻入人群躲了起来。
……
“一千二百万一次!”
“一千二百万两次!”
“一千二百万……”
“等等,我加价。”就在钱谦益乐颠颠的敲下手中棒槌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众人定睛一看,却是一名俊俏至极的后生。
一张脸上吹弹可破,竟比一般人家的姑娘还要水灵上好几分……
台上,魏忠贤、钱谦益、张瑞图几人的脸色,微微变化一下,便赶紧掩饰过去。
那不是红柳姑娘么……
显然,人家这是女扮男装,跟着草包皇帝哄抬X价的。
“本公子加五百万金币,”红柳姑娘啪的一声,打开手中洒金纸扇,轻摇数下,笑吟吟的说道:“本公子为我姐姐争夺最好的别苑,大家没什么意见吧?
一千二百万,加上五百万,就是一千七百万金币。
如果谁不服,上来跟本公子抬一抬价格!”
收起手中纸扇,女扮男装的红柳姑娘缓步上前,上下打量一眼淞沪徐家的那位大爷,笑问道:“徐家果然财大气粗,不过,区区以前两百万就像让自家的姑娘住进最好的别苑。
嘿嘿,想多了吧?”
淞沪徐家的那位大爷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两千万金币。”
终于。
超出了台上台下大多数人的想象,两千万金币,如果实打实的兑换金银之物,可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
很多富户,名为豪门世族,但一次拿出如此多的财富,却还是颇有些难度。
“你、真要加到两千万?”女扮男装的红柳姑娘瞪大眼睛,再一次打量起淞沪徐家的大爷。
十几个呼吸后。
红柳姑娘叹一口气,苦笑道:“好吧,其实,一千七百万金币,已经足够让我们家破产吃土了,两千万金币,我是加不上去了;
唉,我那苦命的姐姐啊,看来只能住进一般的别苑了!”
她唉声叹气的退到大柳树下,端起一碗茶,对坐在对面的朱由检眨眨眼,低声笑道:“怎么样,我这一手可还见效?”
朱由检默默给她点了一个赞,笑道:“还行,十几个呼吸赚回来五百万金币,比抢钱庄的好多了。”
二人都快要笑出猪叫声了。
接下来的拍卖,便开始渐渐落入低潮。
但因为前面有两千万金币的标尺立在那里,原本打算百八十万金币,就想给自家姑娘修建一座别苑的想法,终究还是落空了。
一千五百万。
一千二百万。
一千万。
九百八十万……
……
最终,在朱由检、红柳二人的‘反复横跳’下,就连最后一座别苑的拍卖价格,也终于以七百九十万金币的价格敲定。
接下来,便是签订提款契约。
魏忠贤早有准备,提前通知了大明皇家钱庄的李掌柜,亲自带领近百名伙计,前来给大家办理‘转款手续’。
当李岩在人群中瞅见‘朱脚公子’时,他本想上前见礼,却被朱由检用目光阻止了。
开玩笑,你小子扑过来相见,不就穿帮了吗?
朕就是朱脚公子。
朱脚公子可不能成为朕……
“走吧,到船上去喝酒吃肉打扑克去。”朱由检一本正经的说道。
“打、扑克?”红柳姑娘颇为疑惑的问道:“公子,什么叫打扑克?”
朱由检:“咳咳,回头我慢慢教你玩。”
大爷的,不经意间,差点说漏嘴,给大明朝又带出一个‘不太正经’的新名词来,简直丧心病狂啊……
……
草包皇帝带着红柳姑娘,悄咪咪的回到画舫里去打扑克。
在拍卖会现场不远处的一艘大船的船舱里,魏忠贤、钱谦益、张瑞图三人正在喝茶休息,看得出来,几个人都快要憋出内伤了。
一场拍卖会,就敛财……咳咳,就筹措到大明朝一二十年的财政总收入。
这门亲事,简直太划算了!
其中,最高兴的还是钱谦益钱大人,这位大明文官清流的领袖人物,只拿出区区数百万金币,就体体面面的给自己的二闺女寻了一个好婆家。
啧,想不到,他钱谦益摇身一变,竟成了草包皇帝的岳丈……
钱谦益端一碗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笑意:“魏厂公,张阁老,喝茶,喝茶。”
魏忠贤不动声色的端起茶碗,慢慢喝着。
顺带着,连茶碗中的茶叶渣子,也一并捞出来塞入口中,仔细嚼碎,吞入腹中。
草包皇帝的这一招,他学到了。
看来,比起万岁爷的臭不要脸,他这位大明朝鼎鼎有名的大奸臣,心还不够黑啊。
光是娶一万名老婆,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天下的富户狠狠的坑了一把。
如果照这么继续玩下去,还有别人的活路么……
‘这个钱谦益,乐颠颠的成了国丈,却根本就没想起来,去岁被砍了脑袋的周奎?’
“钱大人,这一次为万岁爷筹办大婚之事,当以钱大人为首功呐!”魏忠贤嚼完茶叶,将茶碗随手放在案几之上,笑眯眯的抱拳向钱谦益贺喜。
“魏厂公客气了,这是大家的功劳,钱某可不敢贪图此等泼天之功啊。”钱谦益赶紧放下茶碗,拱手笑道。
“魏厂公说的对,钱大人应为首功。”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内阁大学士张瑞图笑道:“而且,钱大人还成了国丈,今后还要多多照应才是。”
钱谦益捻须一笑,淡然说道:“小女容貌一般,才疏学浅,即便进宫成了后宫嫔妃,估计也就是一个才人、选侍或者淑女罢了。
哪里敢斗胆自称国丈啊?
二位,千万不可再提及此事,否则,钱某的面皮上可就下不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