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没有被发现吧?”江晨走出正堂时,依然还在那里想着,一直等他将人点齐,不顾百旎的挽留,趁着夜色急匆匆的下了山,一路紧赶慢赶的回到了京都,慈木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回来之后,江晨如实将事情告知源赖光,这让源赖光脸色的表情很精彩,时喜时悲,这就和任何朝代当权者的想法一样,在权势、金钱已经满足不了的情况下,都会追求虚无缥缈的“长生”,只不过,源氏宗族想的没有那么夸张,只是想要“延寿”罢了,毕竟这些权势金钱,他们还没有享受够。
虽然源赖光只是一名青年,对于“延寿”的想法,没有那么强烈的,但是却也知道阴阳寮这样的宗派,实际上是藏有“延寿之术”的,历代掌案中,除非是死于横祸的,基本上都在百岁以上,这已经是此时充满战乱、疾病的人类难以企及的长寿。
“晨巳法师辛苦了,这一趟收获极大,不但将天皇问罪的事情推给了阴阳寮,甚至还讨来了这么好的机会……只不过,晨巳法师觉得我应该去吗?”源赖光有点担心的问道。
江晨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好不容易到手的权势,难道又要作为筹码交易出去,成为另一只傀儡吗?但是如果否掉了慈木的要求,那么他将要面临的打击报复,很可能让他自己无法承受。
“去!当然要去,就算做傀儡,也比做一条死尸要好!何况,掌案大人未必就有这样的想法,他已经是国师之尊,就算有什么目的,难道此时的京都,还能违逆吗?”江晨眼睛都没有抬,直接回应道。
的确,如果源满仲还在,京都的基础还在,靠着皇族与阴阳寮的制衡,各地军阀贵族自然可以阳奉阴违,但是这时候的京都太脆弱了,所以的军控系统基本瘫痪,仅靠着源氏长久以来的统治阶权来维持基本的治理,一旦遭遇什么不测,很可能就成为他人的盘中餐。
源赖光心事重重的开始准备再次前往阴阳寮的行程,江晨反而轻松下来,虽然法师的身份不能担任官职,但是有了“源馆令牌”,在京都他可以说能够横着走,他开始着手实施早就想好的计划。
江晨找到京都最大的铸造坊,这里原本是给官方军队专门打造兵器、甲胄的地方,但是地方权力和财政逐步掌握在某些大贵族、特权阶级手中之后,这处地方也开始成为了私有化经营,江晨的到来令铸造间产生了一些骚乱,很快就有坊主出来接待。
这里的坊主叫做“本多正心”,历史上他的祖辈也出过赫赫有名的将军,只不过到了他这一代也就沦落成了一间铸造坊的坊主,本多正心询问江晨的来意,才算松了口气道:“原来只是来观赏蜻蜓切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里藏匿了什么妖魔。”
法师虽然不是什么官员,但是在这个特殊时期,却有着可怕的生杀大权,如果江晨指着本多正心的鼻子说他是妖魔,他就算百口也是辩驳不了,甚至有可能要被活活烧死,正是因为法师的特权,导致一些心怀不正的法师,靠这种方式获得了许多横财。
江晨借用源馆的特殊身份,向三浦介台等将军打听过“著名枪具”,在这个时代,出现过三把十分有名的枪具,分别是“御手杵”、“日本号”和“蜻蜓切”,其中“御手杵”的原形已经成为了一种传说,只留下了名号,而“日本号”则是收藏在皇族的祖庙中,处于民间收藏的,唯有“蜻蜓切”,巧的是,他拥有者的后裔正在京都,江晨几番打听,才得到“本多正心”经营的这家铸造坊。
本多正心狠热情的招待江晨,原本是要用完酒饭再来观赏“蜻蜓切”,只不过江晨心急的很,本多正心就让他移步到宗祠中,一进入宗祠,便行跪拜大礼,江晨耐着性子照做了,毕竟这是人家的地方,入乡随俗嘛。
转到宗祠后面,便能看到一座琉璃封盖的箱子,从箱子上面看下去,就见到一把一米多长古旧枪具躺在其中,甚至有一部分缺失,用白银补齐了,本多正心开始介绍道:“枪身部分长1尺4寸,刃长1尺8寸,最宽处不过三指,厚仅一指,重达一斤余,中部樋的位置刻有梵文铭文,只是年月久远,已不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