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的时光总是飞逝,不知不觉下,阿索在昭花县已经半月有余了。他每日与众位江湖义士把酒言欢,听兄长夏侯焱谈笑自己的江湖趣事,敢爱敢恨、曲折离奇、豪情万丈!无不令他羡慕不已。
二人共同鬃山灭匪、携手酣战、杯酒言志、义结生死!相比他以前在千颜峰孤廖的日子,这简直就是他生平以来最梦寐以求的时光。
只是每到夜半寒风,酒醒之时;皓月当空,难寐之日,他依然无法忘记,那个刻在脑海之中的倩影、那声恍如耳畔的轻唤······
然而,自从那晚梦中温存之后,阿索整个人都变得苦恼不堪,每日魂不守舍。
他胡思乱想,不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无颜面对霍水月,也无颜再想起红玉霓裳,甚至无颜面对真实的自己。阿索呀阿索,你可真是这天下间最腌臜无耻之人、最卑微下贱之人!明明心里想着她,却又偏偏与另一女子同床共枕;你明知她把你弃之若履、讥骗玩弄,却还恬不知耻、无法忘怀!你这样的人,何谈大丈夫?!简直是可悲可笑、狗屁不如!
他心结缠绕、纠郁烦闷,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反倒是老板娘霍水月,翩然如旧,一切依然,只是看到阿索的时候,会忍不住多瞅几眼,含羞轻笑,掩嘴盈盈。每逢相见,阿索都尴尬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天傍晚,阿索正在房中修炼,他的“挞魈链”比之以前也更加的纯熟了。此时夏侯焱推门而入,手中还提着两壶好酒。二人默契的对视一笑,便开怀畅饮起来。不过阿索自从那晚之后,便适可而止,再不敢酣酗了。
“贤弟,你我二人已在昭花县叨扰多日了,今后有何打算?”夏侯焱问道。
阿索沉默片刻,答不出来。
夏侯焱早就知道,自己这个贤弟飘零孤野,再无安身之地了,于是笑问道:“以后我夏侯焱在哪,贤弟便随我去哪,可愿意啊?”
阿索早就等着这句话呢,“嗯!”他重重的答应下来。铁具之下,尽是由衷的欢喜之色。
“只是······有一事,令我放心不下。”夏侯焱道。
“何事?”
“贤弟可还记得前几日被我们打跑的奥骨歇?”
“记得,他······又来了吗?”阿索握紧了手中的“挞魈链”。
“不!他虽没来,却叫来了另一个强敌。此人手段残忍,心思也更加缜密。他知道有我“小夏侯”在此一日,昭花县便可得一日安宁。可若我等一走了之,昭花县的乡民们恐怕就要遭殃了······”
“这些家伙!着实可恶!你我之事,与乡民何干?!”阿索怒喝。
夏侯焱一口饮尽杯中之酒,说道:“他们本就是孟铁的手下,哪有什么道义可言?最擅长的就是为虎作伥、欺软怕硬!孟铁此人受妖女蛊惑,屠戮百姓,无恶不作。他深知我“小夏侯”在江湖上也不是好惹的,自然不愿继续与我为敌,就只好拿昭花县的百姓泄愤了!”
“这狗贼······”阿索气愤不已,手中的杯子都快被他捏碎了。
夏侯焱继续说道:“这还不算,我听说那孟铁与花老四一样,都是个色坯。他听闻水月妹子美若天仙,你我走后,定会让手下捉去,恐怕到时候······”
“啪!”酒杯顿时被阿索捏个粉碎。
“贤弟一向沉稳,今日为何生这么大的气?”他虽看不到阿索铁青的脸,却可以从他的眼神之中,感受到肃然的杀气。
阿索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想到霍水月有可能被侮辱的画面,顿时怒不可遏。这或许是一种男人与生俱来的责任和傲气,虽然他并不喜欢霍水月,也并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与她同床共枕过。他从未有过像那晚一般的大醉,如真似假、如梦似幻。但即使这样,这股莫名其妙的感觉,驱使着他,让他在心里已下定决心,定要保护霍姑娘的周全!
“没······没什么,兄长,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管!”
“不错,贤弟与我想到一块去了。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想与你商量,眼下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一劳永逸!”
“什么办法?”阿索问道。
“那就是······杀至囚岭,直捣黄龙!我们与孟铁,死斗到底!”
【囚岭后砦西门】
几日之后,夏侯焱带着数百江湖英杰,与阿索一起杀向了孟铁的老巢。据兄长所说,此人叫做红蝮蛇,擅用毒瘴之术,和奥骨歇一样都是孟铁的得力手下。如诛杀此人,并将孟铁一伙赶出囚岭,则如断其一臂、斩其一腿,可保昭花小县无虞。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双方没有过多的话语,那红蝮蛇一见阿索等人到来,便立马率军出砦,迎战起来!
面对红蝮蛇诡异的毒瘴技法,兄弟二人并肩作战、心有灵犀,一个用飞钩,一个用锁链,将他双手相缠,令他左右难顾。
红蝮蛇又惊又气,早已经兽性大发、杀心大起!他隐约之中,似乎听到了营砦之中的厮杀拼斗之声,想必霍无烙看透了自己的疑兵,已强攻了进去。只怕过不了一时片刻,便会占据整个后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