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负冷哼闪开,露出身后的齐全。齐全挠挠后脑勺道:“我就是过来说一声,不肯死的,突然全部死光了,不知道谁下的手?”
莫负冷哼一声,他都猜得到时谁干的,他们会猜不出来,尼玛,鸟人,踢他的那一脚重的狠,他先记下来。
明玉这一昏,昏了整整三天。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在去冥都的马车上,她微微睁眼,便见形容憔悴的冥泽靠在马车背上,胡子邋遢,她全身乏力,微微挣扎坐了起来靠在马车背上,惊醒了冥泽。
冥泽见她醒来,似乎吐了一口长气,调整了一个坐姿,微微一笑道:“你终于醒来。”
明玉抬抬绵软的胳膊,想拂去眼前的黑发,竟发现很难做到,扯了扯嘴角无奈笑了笑。
冥泽挪了过去,帮她整理仪容,手指滑过她的脸颊,手指微微一顿,才把她额前的青丝别到耳后。
气氛有些尴尬,冥泽轻咳一声道:“为东冥,辛苦你了。”
明玉淡淡一笑:“杀孽深重啊。”
冥泽抚上她满头青丝,低声道:“大恶即大善,淮城子孙都会感激你的活命大恩。”
“那死去的那些人,不会觉得不甘心,阴魂不散吗?”明玉反问道,“于生者是好事,于死者呢,他们并不甘心就死,是我,是我雷霆手段,为了保护自己所在意的人,不惜妖言惑众,不惜鼓吹造谣,不惜……”
冥泽见她眼中极度的自责,打断她道:“明玉,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无需自责,是我暗中吩咐下去的。”
“你怎么没去北边?”明玉这才问道,“难道你在淮城?”
“我接到雷一……”
“姐姐,你是不是醒了?”李文书大喊,小手在马车门上拍的啪啪响,“你醒了吗?我听到你说话了!”
明玉眨眼,伸手在马车上短短敲了三下道:“停车?”
雷兰扯马缰,侧首看着身侧的小人,这才发现人醒了,为毛总是在关键时刻,他主子还没交代清楚,跟莫负那小子一样碍眼。
李文书才不管这些,他只知道明玉醒了,这是娘给他找的亲人,娘亲向来相人很准的,她一定会照顾他的,他笃定。
雷兰下了马车打开车门,李文书钻了进去,看着披头散发的明玉,高兴极了,惊呼道:“姐姐真的醒了啊,太好了,文书很担心你呢!”
明玉看着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李文书,只是眉眼红肿,似乎哭了良久,她微微笑了笑了,对雷兰道:“谢谢,这本该是我的责任。”
雷兰眉眼微抬道:“明姑娘不把我当自己人。”
明玉看了一眼雷兰,没有再说什么,伸手牵过李文书的小手,嗓音嘶哑道:“文书,逝者已逝,活着的终究要努力活下去。”
李文书握紧明玉的手道:“我想娘,你说娘在天上会看到我吗?”
明玉用力回握他的小手道:“会儿,我娘亲她一直住在我的心里,从未走远。我也是在你这般的年纪,失去了娘亲,独立一人去了秦岭,你的心境,你的不安我感同身受,相信我、信任我,我定会护你周全,所以不要再痛哭流涕,让仇者快亲者痛!”
李文书想了想,似乎不是很明白,仍是重重点了点头。
明玉微微笑了笑,接过冥泽递过来的一杯清茶,润了润喉才问冥泽道:“莫负呢?”
“去前面的镇子找大夫去了。”冥泽仰面躺在被子上,淡笑道,“齐德说你只是太累了,又心神煎熬,一时接受不了,所以半昏半睡,醒来便没事。那小子见你不醒,不放心,总是赶在前面,纠结一堆大夫给你看病,非要给你看出毛病来才甘心。”
雷兰鄙视地看着自己的主子,你特么放心,这种抓人心的事情都让别人去做。
明玉握紧杯子,微微笑了笑。
冥泽躺着不动道:“雷兰,赶路进城。”
明玉这才扫了一眼马车外面,官道前后空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她询问道:“沐东他们呢?”
雷一应了一声,快速上马,驱车赶路。
“去北面杀人去了。”
“雷一王志他们?”
“留在淮城善后。”
“就我们几个人上路?不怕暗杀了!”
“怕也没用,朝堂风云变幻,青帅已被召回,我们得赶回去。”冥泽递过去一叠信笺道,“你了解一下也好,省的手忙脚乱的,这是冥都现状。”
明玉掀眉,细细感应了一下,四周好像真的没人跟随,要不就是她武功太差,感应不到,随即也懒得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