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水军道:“本御史之看重证据,苏廷尉不是也证明不了自己吗?东冥青元五年,六月二十四卯时,你在做什么?”
苏宇脸色发白,十多年前的事,他哪里记得那么清楚?
彭水军道:“苏廷尉一时记不起也不打紧的,好好想想,到时候人证物证齐全,自然能让人信物,也可治这个刁民的诬告之罪,民告官,无中生有,此死罪。”他一挥右手道:“来人,请苏廷尉和明姑娘去廷尉狱,容我禀告皇上之后再行处置。”
百姓们连声叫好,他们才不管谁对谁错,也不管后续如何发展,眼下看到大官倒台,顿觉这法制太好了,能维护弱小的人。
苏宇在府吏十分友好的态度愤怒甩袖子走人,明玉圆满了,这是收监了,看你怎么折腾?
彭水军对明玉道:“明姑娘请吧。”
明玉站起身,没办法格,廷尉狱旅游一趟去。
“让开,让开!”奸细的嗓音,太监特有的冲着廷尉府大门叫嚣着。
“快让开,青相来了!”
人群让开一条道,青相和一个老太监被两个小太监从马车上扶留下来,看样子来的很急,明玉暖意横流,看着在太监搀扶下进门的青相。
青相看着完好无缺的明玉才安了安心,与各位当官的见了礼。
明玉才知道来人是太监总管曾安,青相眉目一拧,教训道:“如此胡闹,我听闻消息,立刻抢了曾总管的马车过来了。”他对曾安微微施礼道:“耽搁曾总管的差事了,改日再跟您赔罪。”
曾安连连还礼道:“哪里哪里,咱家也没要紧的事。”他捏捏袖子里的圣旨,尼玛,虚惊一场,这女子使了什么招数,为何苏宇不在堂上?
青相接到泽王府密报,立刻按泽王爷的意思去办,至于发生什么事还是一头雾水,他问明玉道:“丫头,发生了什么事?”
明玉哽咽道:“为我娘亲伸冤。”
青相看向宋思锐,宋正监立刻道:“尚未有结论,御史大人下令暂且关押。”
曾安也是丈二摸不着脑袋,皇上看了青相带来的书信,立刻写了圣旨,让他们飞快赶了过来,他转身,管他呢,办好差事就好,回宫了:“各位大人,咱家先告辞了。”
明玉却道:“曾公公请留步。”
青相看着明玉皱眉,都闹着廷尉府里来了,还要干什么?
曾安也转过身,对明玉道:“明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明玉连忙弯腰道:“曾公公说笑了,明玉哪敢,只是有几句话,想劳烦曾公公带来东冥皇上,还望公公成全。”
曾安看了一眼青相,道:“好,咱家听着。”
明玉对他深深一礼道:“谢公公成全。”她双眼通红,做戏做全套,对着廷尉府外的百姓深深一礼道:“今日多亏各位见证,不然我一个弱女子,定然……”
她又是一礼道,“我爹青尘,秉性纯良,上无愧于君,下无愧于民。若非我爹生死存亡旦夕之间,身为子女,怎么会去揭自己娘亲的伤疤,我一介孤女,又有什么办法呢,唯有如此拖上一天半日,希望我爹能得到公正严明的判决。”
明玉掩面而泣,宋思锐暗暗佩服,于细微处挖你墙角,先整得你自顾不暇,看你那只手还有闲来对付人。
马元仁暗自心惊,越看越觉得自己是个傻帽,这哪是什么弱女子,他在廷尉府多年,这般冷静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我爹奉泽王爷之命前去安仁,几度生死一线,才保住安仁,保住盐城安仁,便保住了东冥的民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安仁守将尚未回京述职,泽王爷尚在昏迷之中,就连太医院都尚未抵京,我爹所犯何罪尚未有定论,而朝堂小人者众,口诛笔伐,要置我爹于死地,虽说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可很多时候,好人都是不长命的……”
青相也哽咽道:“青尘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他上对得起君,下对得起民,身陷天牢,伤痕累累,我却束手无策,亦不可触犯国法多加包庇,我们青家愧对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