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躲不过,周兴生索性直接问道:“仙人,您直说吧!您到底什么意思?若是想要我周兴生这条命,尽管干脆拿去,何必这般折辱我?”
他就想不明白了,堂堂一个仙人,就那般闲吗?非要跟他过不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周兴生觉得自己过来就是挨欺负,既然如此,那干脆就让他们欺负好了。
他不信堂堂仙人,好意思要他一个普通人的命。
况且,他自认为自己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至少比起那两个吃人的妖怪,他善良多了。
没道理,仙人放过妖怪,却为难自己。
只要不杀了他,那今日过后,他仍旧有机会重新爬起来。#29233#12293#21435#23567#35828#32593#12293#87#87#119#46#73#113#85#120#83#46#67#79#109
这就是他的底气,他赌仙人不会杀自己,至于妙翠,好歹也曾夫妻一场,只要她还有理智也不会杀自己,毕竟他是周栋林的亲生父亲。
“折辱?你也配!”
周文渊冷哼一声,猛地一跺脚,旁边野树苗受控的朝着他摔打过去。
“吾师尊为仙,你这不肖子孙贱命一条,若要你的命,何须脏了吾师之手?你祖宗我先要了你的狗命。”
周文渊气的胡须乱飞,这个时候,这狗东西还认不出自己的错处,他有什么脸带着怨气质问师尊?
又挨了一下,周兴生身上火辣辣的疼,三日辛苦,两鞭子重击,让他顿时忍不住怒道:“你们够了,仗着自己仙人有法力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不错,我是另娶她人,我是十年未归,但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我杀人了吗?我放火了吗?我只是做了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我有什么错?你们用得着这般辱打我?”
“况且,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们姓周的能有出息,能出个当官的人吗?”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不愿意一辈子做农户,我要当官,我要做人上人,我要掌权,这有错吗?啊?这有错吗?别说我,你们问问他们……”
周兴生指着外面村民,狰狞的喊道:“若是他们寒窗苦读十年,会不想要功名吗?我读书二十载,不是为了一辈子窝在这个小破村当农户。”
“你们只怪我十年未归,怎么没人问问我当初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周兴生怒火上来,他只觉得自己委屈,暴怒之下,也顾不得畏惧,反正他们不会杀了自己,那还有什么好怕?
周文渊怒道:“你还委屈了?你有什么理由,都不是你趋炎附势,抛妻弃子,不顾生母,另娶别人的理由。”
这不肖子孙他要纳妾,他要再娶,这并不算大过,他错的是负心薄幸,十年未归,不侍父母,不养幼子。
“我有理由,我当然有理由。”
周兴生怒道:“我不娶高大人的女儿,我靠谁来给我助力登上仕途?你们知道科举之中的暗规则吗?我读书再好,有什么用?我没有一个好出身,我没有人帮助,我考一辈子也考不上一个举人。”
“我不自称孤儿,难道我要和高大人说,我有妻子,我要取他女儿当小妾吗?人家官宦之女,凭什么嫁给我当妾室?”
“我要当官,为此我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我自己的尊严,你们既为我家人,为何不能为我牺牲?”
当年周兴生筹措满志,自以为自己文采非凡,一定可以一举夺魁,却不想最后名落孙山,而他看不起的一个书生,却榜上有名,他知道那人家中长辈有人为官,便认为他是被那人顶替了名额。
失败之人不会找自己失败的理由,只会给别人的成功找借口,周兴生受不了的这个打击,故而偏激的认为,科举没用,自己再有才华也不如人家一个当官的叔叔。
返乡途中,偶遇当时探亲被匪徒拦下的高小姐,本不欲多管闲事,却听得高小姐自报家门说其父是州判大人,他当即便动了心思,设计救了高小姐……
自此,周兴生自称周自生,成了父母双亡的孤儿,又巧使计策勾搭上了高小姐,生米煮成了熟饭,顺利的入赘成了高可为的女婿。
至于家中人,他却在想不起来半分。
“够了,休得再说你这些龌龊之事。”
卜测淡漠的瞥了一眼周兴生,此人已被欲望遮掩迷了心窍,成了疯魔,不可理喻,与他多说无益。
“妙翠,吾将他唤来,并非要理清对错,而是让他与你做了结,此事如何处置,还需你自己做主。”
林满气呼呼的说道:“先生这人太坏了,他自己本事不济,还怪别人不能帮他。婶婶,跟他和离。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们,这种自私之人,他心里只有自己。”
小孩子都能看明白的道理,大人又岂会看不透?
他这般委屈那般委屈,可他在委屈也不是把痛苦施加在自己亲人的理由。
说到底,还是无能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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