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垂着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正襟危坐的苏正清,她知道他一定有话对她说!果不其然,这只老狐狸终于坐不住了,哑着嗓子开口道:“玉贵妃的宫宴上,是你设计让锦墨出丑的?”
“这怎么可能?”锦瑟眨着大眼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看着眼前的男子,徐徐地道:“女人虽然没有读过什么圣贤书,却也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苏家是女儿的靠山,只有他不倒,女儿才能安然地在白府度过余生,又怎么会设计陷害苏家的顶梁柱,我的嫡亲的姐姐?父亲是从哪里听来的这种风言风语,说这话的人一定是不怀好意,父亲可要万分小心!”
苏正清一怔,他不料锦瑟如此狡猾,他只问了一句,却牵出她这么多辩解之词,而且句句不容他质疑,他只得轻咳一声,缓解败下一局的尴尬,沉声道:“此事暂且不提。你姐姐锦墨自从上次宫宴后,便大**份,成为名门望族的笑柄。本来与博望侯家说好的亲事也吹了,这些日子上门提亲的人更是绝迹。”
“父亲到底想说什么?”锦瑟无奈地摊了摊手。苏锦墨这样的下场自在她的意料之中,那些钟鸣鼎食之家最重脸面,谁会要一个接连在宫宴上出丑,又被玉贵妃杖责的女子进家门,这不是给家里添堵?
苏正清自来最看重这个嫡女,原指望她入宫为妃或者嫁入名门让自己获取更多的政治利益,哪知十数年的精心培养,莫名其妙地毁在一次宫宴上,如何能不心疼?而一直不受他待见的庶女却一路顺风顺水,甚至俘获了白家嫡孙的心,这样他不得不转变策略。
只听他沉声道:“锦墨今日有此下场皆是她咎由自取,为父已经勒令她闭门思过,往日里对你不大好的大夫人也被为父杖责,也算是给你出了一口气,你怎么也是苏家的女儿,不会坐视苏家衰败而不理吧!”
锦瑟听他这么一说,才明白他为何如此严厉的处罚了柳如梅和苏锦墨,因为她们已经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利益,反而尽给他添麻烦,他现在是在转过头来巴结自己呢!当下微微一笑:“这是自然。”
苏正清听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要她还以苏家的家族利益为先,那么一切都好办!
锦瑟淡淡地道:“所以,父亲想让锦瑟做什么?”
苏正清脸微微一红,像是不太好意思说,良久,才缓缓张口:“本来文昌侯答允为父,只要锦墨一嫁进白家,并帮他们监视白士中,文昌侯就在圣上面前保举为父为吏部尚书。哪知阴差阳错你进了白府,文昌侯便不想兑现他的诺言。为父一时气愤就与他决裂,此刻失了依托,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