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在二人的安抚下终于止了哭声。
“说说这几日在四皇子府的所见所闻吧。”
李贵妃最想知道的是这点,四皇子究竟值不值得自己扶持。
“因为四皇子待臣妾很好,所以臣妾能在整个府邸四处游逛。”锦瑟徐徐地道:“四皇子府并无什么特意的地方,也可能是臣妾所呆时间尚短,没能查到密室、宝库之类的地方。”
“这个不着急,以后慢慢查探就好。”
李贵妃轻咳一声。
“四皇子与宁舒郡主的感情如何?是否像传闻般的十分不和睦?”
锦瑟颔首道:“臣妾呆在府中仅有三日,四皇子便与宁舒郡主吵了三日。宁舒郡主每每有什么不乐意的地方,便打人骂狗,四皇子稍微申斥一句,她就坐在地上大哭,说四皇子忘恩负义,如果不是靠着她的势力,四皇子根本难以平安回到燕国,现在他回了燕国,自己的父亲淮阴侯也败落了,他便过河拆桥。四皇子每次听她说这话脸色都会立刻变得铁青,但却又说不出什么,可臣妾看得出来,四皇子真的很生气,如果不是碍于恩义,早已将宁舒郡主亲手掐死。”
“原来如此。”
李贵妃点了点头,“这宁舒郡主倒是蠢得很。如果她不将对四皇子的恩惠终日挂在嘴边恐怕还没什么,现在她日日拿这个要挟四皇子,四皇子好歹是个男人,在下人面前丢了脸,哪里还会再待见她?果真是愚不可及!”
“不仅如此,宁舒郡主在府里多年无所出,却不准四皇子沾染任何女子。臣妾听身边的如羽说,宁舒郡主当日因四皇子酒后宠幸了一个丫鬟,就醋意大发将那个丫鬟活活打死在四皇子面前,四皇子因此气的几天都吃不下饭。”说到这锦瑟装作忧虑地道:“臣妾进府后,若不是有四皇子照拂,恐怕早已吃了大亏。”
“这个泼妇居然如此厉害?”关美人讶然道:“她可是楚人,现在楚燕势不两立,她能在燕国如此安然的度日全靠四皇子照拂,她居然如此不知足?还敢嚣张跋扈?”
李贵妃心中一动,四皇子不能亲手处置宁舒郡主,唯恐落得忘恩负义的名声,这倒是个可以利用的把柄。
“你放心呆在府里好了,只要抓住四皇子的心,加之你是皇上钦点的侧妃,她纵然嫉妒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锦瑟轻叹一声,“臣妾自会小心,竭尽全力完成娘娘交代下的任务。”
“你记得这点就好。”李贵妃欣慰地道:“待过得几个月,你与四皇子感情更进一步时,便试探着他是否有谋夺皇位的野心,更要试探出他对本宫的真实态度。”
李贵妃最关心的其实是这两点。
“娘娘放心,臣妾一定不辱使命。”锦瑟郑重地点头。
“不过臣妾瞧着四皇子倒是因为烟罗的事,真心感激娘娘。”关美人适时地提醒了一句。
李贵妃嘴角露出恬然的微笑,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只要锦瑟继续抓住四皇子的心,四皇子对她的感激就会越盛。
“这都是烟罗的功劳。”李贵妃盈盈起身从案后走了下来,拍了拍锦瑟的肩膀,“好好干,本宫绝不会亏待你。”
说着,转身吩咐:“来人,领侧妃去椒房殿的藏珍阁瞧瞧。”
“喜欢什么就拿好了。”
李贵妃扶了扶头上繁复的发髻。
“多谢娘娘赏赐。”
“将你那个新的侍女也带过去,令她也挑几件心爱的事物,就说是你的恩典好了。”
李贵妃想帮锦瑟拉拢如羽,锦瑟暗暗好笑,却也起身谢过,带着如羽跟随一个中年姑姑去了藏珍阁。
“宣萍仪进来。”
锦瑟身影刚刚消失,李贵妃就唤来了萍仪。
“方才侧妃说的话你已经听到了,可有什么不尽不实之处?”
萍仪拱手立在地上,垂着头回答:“侧妃所言皆是实情。四皇子十分喜欢侧妃,这三天天日日留宿在西跨院,与侧妃颠鸾倒凤,每每流连至深夜,仍旧灯火不熄,要不就是日上三竿还不熟悉,想来侧妃怀上孩子是指日可待的事。”
李贵妃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那日第一次见四皇子,还以为他胸有大志,是个能节制自己**的人,哪知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让本宫好生失望。”
“他越是这样的人,娘娘就越好控制,万一都像三皇子一般的心狠手辣、城府极深,娘娘却要承担反噬的风险,现在只用阮烟罗一枚棋子就能牵制住四皇子整个人,何乐而不为?”
关美人淡淡地分析。
“你说的很对,只是本宫不是很确信,用一个阮烟罗,真的能牢牢控制四皇子敖澈吗?”
李贵妃认为四皇子对烟罗的爱不过是图新鲜,万一过了这个劲,再爱上下一个女人怎么办?
“依奴婢看来,四皇子对侧妃到不像是玩玩而已。”萍仪大胆地回答:“侧妃进府的第二天,四皇子就下,府中大小事情皆由侧妃一人打理,竟是将宁舒郡主的权力统统架空了呢。”
“果真如此?”
李贵妃有一丝讶然,没想到这个秀女的本事如此之强,幸亏没让她入宫成为皇上的枕边人,否则她还真有与自己一较高下的实力。
“奴婢认为侧妃只要再给四皇子生下一男半女,四皇子的一颗心便被侧妃全部锁死,再难动弹。”
李贵妃心中乐开了花,“很好,你下去吧,继续留在侧妃身边监视她,一旦她或者四皇子有什么异动,立刻暗中托人禀告本宫。”
“是!”
萍仪答应一声,转身出了寝殿。
“关美人,你瞧四皇子是不是一个可以扶植的棋子呢?”“臣妾认为,四皇子胸无大志,贪恋美色,是很好的傀儡人选!”关美人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后,眼前这个志得意满的宠妃,一定会栽在过往的白朗轩,也就是现在的四皇子敖澈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