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留心着单美美的反应,见她闻言娇躯微颤,美眸中目光闪烁,不禁心中好笑。
单美美好似犹豫了片刻,才由广袖里探出一对白皙玉手,为陈乐把盏斟酒。
看着她头上插着玉钗的堕马髻,秀发乌闪黑亮,带着淡淡的香气。
她倒酒的一对玉手微微抖颤着。
真是好演技。
陈乐十分清楚,单美美这么做,全都是装的,是为了让他误以为酒里有毒,以为只要不喝下这杯酒,就万事大吉了。
其实吕不韦他们真正的“杀招”,放在了归燕身上。
另一边的归燕凑到陈乐耳边低声道:“大人看的都快忘了奴家呢。”
闻言,陈乐伸手过去,搂着归燕的柳腰,在她脸颊上亲亲吻了一下。
单美美这时捧起满斟的酒杯,娇声道:“美美先喝一半,杯中剩下下的没救,代表着美美对大人的敬意,大人请赏脸。”
说着,她一手举杯,另一手以广袖遮掩,以一个优美无比的姿态,提杯而饮,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陈乐如果越是留神注意,就会发现她没有拿酒杯的手在袖内微微动了动,就会误以为她是趁机把毒药放入酒里。
喝完半杯酒水,她垂下广袖,改以两手捧杯,送到陈乐唇边,眼光却好似心虚,垂了下去,不敢与陈乐对视。
昌平君等人看不到单美美的表情,即便看到了,只怕也只会当她是害羞,此刻俱都鼓掌叫好。
陈乐看着眼前剩下了半盏的美酒,心中闪过无数念头。
既然你不下毒,那就我来下好了。
论当着你的面下毒,这个世界还有人的手段,能比得上陈乐吗?
陈乐一手取过毒酒,另一手挽着单美美动人的蛮腰,哈哈笑道:“美美小姐须再喝一口,才算是喝了半杯。”
身子背着归燕和下席的吕威等人,就要将手里的酒喂单美美喝下。
单美美立时“吓的”花容失色,用力仰身避了开去,惊呼道:“陈大人怎可如此野蛮?”
陈乐松开搂着她腰肢的手,单美美用力过度,立时倒在了席上。
单美美坐直娇躯,像是惊魂未定,说不出话来。
陈乐不解道:“美美小姐将酒端到我面前,说是先喝一半,让我喝下,我一看杯中酒水还剩了大半,递给美美小姐再喝一口,何来野蛮之说?”
单美美:“……”
对面的昌平君却不管他们讲的这些“道理”,一脸感叹道:“原来陈大人如此有手段,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美美小姐肯当众在席上乖乖的躺下的。”
他的话音一落,场中又爆发出一阵笑声。所谓寻欢作乐,不外乎如此。
陈乐放下酒杯,只见单美美已“娇羞”的垂下头去,即便是想和她再讲讲道理,也是不可能了。
好在靓仔乐从未想过要和女人讲道理,不然这会儿一定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在他左边的归燕,端起酒壶,又为他添酒。
吕威笑道:“陈大人如果能忍一时之痛,今晚说不定可见到美美小姐再次躺下的场面呢。那肯定比眼下有趣的多。”
昌平君兄弟又一阵哄笑,诸女则扮出娇羞的样子,大发娇嗔。
他们全都如此,靓仔乐自然要入乡随俗,一只大手,再度搂紧单美美柔软的腰肢,把酒送到她唇边,柔声道:“这次不会觉得陈某人野蛮了吧?”
单美美仰起香唇,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默默的把整杯酒喝了。
众人轰然叫好。
旁的归燕不依道:“陈大人真是厚此薄彼,那杯酒还是归燕斟的呢。”
陈乐开心笑道:“我这人最是公平,不然先前也不会让美美小姐觉得野蛮了。来,让我再喂归燕姑娘喝酒。”
昌文君怪叫道:“用杯子喝酒有何意思,要嘴对嘴喂酒才有看头。”
这本就是妓馆中常见的“游戏”,即便没有昌文君起哄,吕威不提,归燕自己也会找机会主动这么做的。
此刻听到昌文君的话,归燕嘤咛一声,竟是躺到了他的腿上,一副请君任意施为的诱人模样。
陈乐对眼前腿上玉体横陈的美色,心中却没有太大的波动,面对一个明知是来杀你的女人,心再大,也很难有什么心动啊。
继续下毒。
归燕的姿色虽然比不上单美美,但众女之中,只有侍候吕威的杨豫可与她比较一二。
陈乐衔了一口酒,低头吻在归燕的朱唇上,度了过去。
归燕宛如久旱逢甘霖,娴熟的配合着吞咽,如此仰身喝酒并不容易,端端的好功夫。
看着她的举动,陈乐不禁想到曾看过的抽烟、喝啤酒之类的震撼场面。
在众人怪笑和喝彩声中,靓仔乐正要放开她时,却给归燕双手缠住了,仍未离开陈乐的双唇。
“被动”的靓仔乐,被她好一番纠缠后,玉颊生晕的归燕,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他的脖子。
她面上虽是务必害羞,眼底却有着藏不住的笑意。如果将这当成她终于得到了陈乐的宠信,也合情合理。
但陈乐心里十分清楚,她喜的是,以为亲吻他的时候,下毒成功了。
只是下是下成功了,但他会不会中毒,就是两码事了。以这个时代的毒药而言,陈乐可以拿它们当饭吃,说不定还能从其中吸收到营养。
这一幕,看的昌平君等人使劲鼓掌叫好。
归燕娇柔无力的靠到了陈乐身上,媚态横生道:“陈大人今晚不要走好吗?奴家可以保证你的腿伤,不会加剧。”
由于她是靠在他的耳边呢喃,这两句话只有另一边的单美美听到,后者神情一黯,垂下螓首,显是因陈乐“命不久矣“,而自己却是杀他的凶手。
都这会儿了,她竟是还要继续演,也真是敬业,不忘演个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