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小了说是玩忽职守,往大了说是心存怨望。
咱们的正德陛下眼下不正装神弄鬼么?马上要南巡收拢人气,与龙气一道镇压灾疫,这不是最大的祥瑞了吗?
为了镇疫,皇上宁可得罪了满朝文武也要改革漕运,现在有人说祥瑞是骗人的鬼把戏,那将圣上置于何地?
艾璞的言行,必须是非议圣君,心存叵测。
刘瑾与张文冕对望一眼,给了个准信:“明天就发旨将艾璞就地免职,再着令锦衣卫缇骑将其械拿进京,交予三司法办。”
张文冕趴在地上,比小狗都乖。
狗腿子有了小心思,又给朱厚照出了个难题,救这个大臣打自己的脸,不救好像也是个能人,有些可惜了。
但张文冕和刘瑾只想着挂在嘴边的肉。
张文冕没有这么老到,先张了嘴:“刘公,应天之地比山东之地富庶,您说要给超过想象的待遇,那焦阁老举荐的人……”
说出嘴,张文冕都带上了浓浓的羡慕,刘太监对焦守静可真太好了。
可这一次张文冕猜错了,刘瑾断然否认了:“不,应天不适合他。”
哎呀,这可就难猜了。
刘瑾也没让张文冕猜,而是嘿嘿笑了,似乎都有涎液从嘴角流下来。
“这两处咱家根本就不想再派巡抚。”
刘瑾眯眯笑,有一种美味入嘴有爽感。
张文冕却如承雷亟,原来刘太监想的比他大得多了。
“文冕,咱家正想跟你商议,想要借重你的高见。”
张文冕更伏贴了:“还请刘公示下,晚生必竭尽所能。”
“士大夫任巡抚,哪怕是守静先生或至大所谏,毕竟隔着一层,不可能跟咱家一条心,咱家想着下面的镇守太监跟咱家最贴心,你以为如何?”
心都快要蹦出来了,张文冕好悬压了回去,颤声道:“刘公高明。”
没了督抚,可不就镇守太监一言而决么,但张文冕不敢说了,因为刘瑾的野心超出了张文冕的意料,十常待都不敢想的事情,刘太监竟然打算干了。
但刘瑾想的实在是太合理了,易地而处,张文冕思度着如果自己是刘瑾也会这么干。
而且也能干成,镇守太监不但能管政务钱粮,而且连武事也能插手,只要没有巡抚制肘,扩大权柄大权独揽一蹴而就。
张文冕彻底的服了,自己枉称思虑缜密,其实还没摸到刘太监的边。
刘瑾见走狗长时间不吠,也问上了:“为何不言?”
还在磨牙,既然刘瑾要干,张文冕就在想如何干得更名正言顺,只有这样才能体现他的价值。
“督抚本非常设,现在却越来越像前朝的中书行省,反而将布政使司的权限给夺了,确实可以废,还可以此为名。”
好嘛,张文冕的计更毒,让地方的布政使司来出面,顶掉巡抚,还真的不用自己赤膊上阵。
刘瑾轻拍手背,陷入了节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