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课的串课,请假的请假,总之,我们俩今天都没课上。
许星朗怕我走多了难受,便带我去了市里最大的图书馆。
是的,图书馆。
谁家约会去图书馆啊我想问!
不过我们这也确实算不上约会。
可我今天实在是没什么兴致看书,但又想不到要去哪。
我抿了抿嘴,百无聊赖,像个扫地机器人一样,在书架中间缓慢而有节奏地来回穿梭。
而此时的许星朗已经挑好了一本书,站在一旁,很有耐心地等着我,“扫”本书过来。
我余光瞥到他停下了动作,不想让他看出端倪,便快速在架子上浏览了一遍,最终,被那本《本草纲目》吸引住了目光。
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中医,他们一搭脉就可以摸出你身体有什么问题,在我眼里,这跟会魔法没什么两样。
高一刚刚开学的时候,我便立志当一名中医。
可是中医实在难学,我最终还是决定,只把它当作爱好。
挑好了书,我和许星朗并排坐在一张空桌处。
他看的他《牙髓之路》,我看我的《本草纲目》。
互不打扰,十分和谐。
我看书习惯性地先看目录,大概浏览一遍,我便发现,这一本,与我平时看过的中医学教材不大相同。
我了解的那些中草药,都集中在后半部。
而前小半部,则是我们平日里见到的再正常不过的东西:水,火。
但它们在书里却有很多区分。
还有很多我认知之外的:粪便可以当药材。
比如五灵脂,就是鼯鼠科动物橙足鼯鼠和飞鼠等的干燥粪便。
而蝙蝠的粪便,也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夜明砂。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书中详细记载了每一味药材等产地、性味、功效、适用方法等。
看着看着,我不禁觉得眼花缭乱。
但每次在我要放弃的时候,那些文字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样,向我招手,诱使我继续看下去。
一直到太阳准备换一半球上班,夕照透过那面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时,我还是没有看完。
但仅凭我看完的这部分,我也能大致感受到,中医的博大精深。
我很想夸赞几句以表我的感慨。
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牛逼走天下。
肚子在咕噜咕噜叫了,我习惯性地转头去看许星朗,却发现他也在看着我。
夕阳透过那面巨大的落地窗洒在桌子上,也映射在他脸上,衬得他眼里的光更亮了。
我支起下巴回望他,抿嘴笑得甜蜜。
许星朗用口型说道:“饿了?”
我点点头。
“想吃什么?”
“没想好,你定吧。”
许星朗了然,便开始在手机上搜寻附近的美食。
刚刚看书看得脖子有些酸,我伸了个懒腰。
这一动,我再次感觉到了一股暖流。
算起来,距离上一次上厕所也过去两个小时了,我便再次起身,准备去趟厕所。
不然,裤子该脏了。
我小心翼翼地处理完,便出来洗手。
图书馆的洗手间没有洗手液,但这难不倒我。
我掏出常备的便携香皂片,把一双胖呼呼的手洗的喷香。
随后,一边用纸巾擦着手,一边往许星朗身边走去。
还有几步就要走到时,我却发现,许星朗身边多了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
她穿了一条黑色包臀裙,一头及腰卷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脸上化着精致又性感的妆容,举手投足间,尽显韵味风情。
此刻的她,坐在了我刚刚坐的位置上,还把两个座位间本该一臂宽的空隙缩短的所剩无几。
且一直在往许星朗的方向倾斜着身子,用她前面那两团巨大的凶器剐蹭着许星朗的胳膊。
可怜的朗,为了躲她,都要从椅子上摔下去了。
不得不说,这位美女姐姐确实很好看。
但如果她身边坐着的不是我男朋友的话,我想我是会愿意停下来看一看的。
我快步走上前,站在了她旁边,与此同时,许星朗忍无可忍,站起了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而那位姐姐,还在念叨,“别走啊,加一个…”
我把我的书拿走,记下页码,合上,抱在怀里,牵起许星朗的手五指相扣,看着她礼貌点头示意,拉着许星朗走开。
刚走出几步,便听见后面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高跟鞋声。
我的直觉告诉我,是她。
呵,在图书馆穿高跟鞋,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癫。
我皱了皱眉,在下一张空桌处停下,转身。
果然,她在离我们两步远的距离处,抱着双臂看着我,脸上满是志在必得。
女生的直觉告诉我,她在跟着我们。
但这路这么宽,我们走,她也能走,真要吵起来,我并没有一个充足的证据让她吃瘪。
我只能无语地冷哼一声,和许星朗对视一眼,也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不想多理她,我们便径直去还书,然后下楼。
然而,一直到图书馆外面,身后的那阵高跟鞋声都没有停下。
我牵着许星朗,特意走走停停,她也跟着走走停停。
我有证据了,她就是在跟着我们。
那我就可以扞卫我的主权了。
我转过身,刚要说什么,她却先开口,“我叫田冉。”
这一次我都不用在大脑里搜寻这个名字,我便确定,我不认识她。
我转头看向许星朗,他思考了两秒,也向我摇了摇头。
显然,他也不认识。
我点点头,看回田冉,“有事吗?”
她指了指许星朗,“我找他。”
看出来了,那眼神都要把他吃了。
随后她看向我,满眼的嫌弃,似乎在怪我为什么还不走,为什么还不给他们空间。
这个表情让我颇为恼火,我无语地舔了舔上颚,眼底冰冷,嘴唇却礼节性地上扬,说道:“我知道,请问你找我老公有什么事吗?”
许星朗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面上却表现的习以为常。
仿佛…他真的是我领了证的老公。
我暗暗松了口气,虽然我早就猜到许星朗不会露出破绽,但还是忍不住在心底为他的配合点了个赞。
我都说到这程度了,她总不会再继续纠缠了吧。
没想到,见许星朗面色如常,田冉脸上的表情确实出现了一瞬间的破碎,但很快,她便调整好了自己,继续从容地笑着,
“怎么可能,你有什么证据吗?把你们结婚证给我看看?”
?你没病吧?
“这跟你没关系。”
“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和许星朗同时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