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免打扰被关掉的那一刻,我发出的第一句话就是:
不要大声叫我宝宝!
不要大声叫我宝宝!
不要大声叫我宝宝!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许星朗也连发了三遍:知道了,宝宝!
我满意地笑了笑。
孺子可教。
寝室里的三个人,看见出门前和出门后判若两人的我,纷纷松了口气。
已经快熄灯了,明早我还要早起训练,便早早躺下。
可明明已经很困了,当我闭上眼,我的脑子却活跃得很。
明明平时睡的很好,一旦知道明早要早起,我就睡不好了。
这个定律,屡试不爽,却至今无法可解。
我不断地深呼吸,不断地放空自己,依然无济于事。
无奈之下,我只能任由我的大脑胡思乱想。
从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想到了人体解剖学。
最后,我控制不住地想起了李卓敏。
然后…
我就不记得了。
大概是因为睡着了。
前一晚没睡好,导致我第二天精神都不怎么样。
当我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坐在椅子上护肤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把手伸向了粉底。
随便打了个底遮住了黑眼圈,再涂个淡淡的口红,只花了十分钟。
我满意地看着镜中状态不错的自己,突然觉得,今天会是很美好的一天。
由于今天多花了十分钟化妆,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好在她们三个都已经起床了,我不必再轻手轻脚,拎起我昨晚就收拾好的背包,便冲了出去。
刚一下楼,我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人。
还有熟悉的……
豆沙包。
我小跑着扑过去,许星朗浅笑着张开双臂。
然后我在他这样如沐春风的笑容中,径直奔向了豆沙包。
嘴里塞上,胳膊挎上,我含糊不清地对许星朗说着,“快走吧,要来不及了!”
许星朗的眼神有些哀怨,看得我有些莫名。
咋突然这个眼神。
明明刚才还非常柔和。
但我已顾不上那么多,左手挎他,右手捏豆沙包,嘴里嚼着,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好在操场离我们楼很近,我们在集合哨吹起的前一秒,各自归队。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样紧赶慢赶的日子,还有半个月。
这次加油。
下次就不来了。
*
我今天破天荒地没有早八,但许星朗有。
所以,我把他送到教室楼下,便回了寝室。
和我的室友一起补觉。
午饭再议。
可是怎么睡,我都睡不着,索性不睡了。
我正思索着这会干点什么,上完早八的宋知宜便回来了。
见江雪笙和许梨还在睡觉,她便将自己的ipad拿过来给我,顺便给我发了条信息。
“设计图画好了,你挑一个。”
还给我设计的裙子。
我看着那些图片,足足有三十几张。
有简约大气的及踝长裙,有华丽复古的拖地礼服,还有轻盈活泼的短裙套装……
但我还是一眼就相中了那件裸粉色的旗袍。
只不过,那是我从没尝试过的颜色。
我看着图片犹豫,宋知宜似乎是看出我的纠结,走了过来,帮我出主意。
她一看到ipad上停留的那张照片,便眼带欣赏地看着我,啪啪打字:
眼光不错啊,我也喜欢这件。
我回她我的顾虑:可是我没尝试过这个颜色,会不会很显黑?
宋知宜离远了些打量了我一眼,随后打字:黄皮对于这种粉色问题不大,实在不行到时候可以涂些素颜霜。
年轻人,要多尝试。
最后一句话彻底抚慰了我,我直接拍版,就这个了。
马上就要到运动会了,这些天的训练也紧密了起来。
尤其是排团体节目的那些人,听说拿着参演证明可以直接请假。
还好我们走方队的不需要那么紧凑,没耽误太多课。
运动会的前一周,宋知宜告诉我,衣服做好了,要带我去试衣服。
我没忍住挑眉,这么快?
二十分钟后,我坐上了宋知宜的车。
一上车,宋知宜便滔滔不绝地给我讲,她都参与设计了什么元素。
我听得入迷,一直等她说完才出口询问,“你还会设计呀?”
“是啊,本来我是想学服装设计的,阴差阳错,学麻醉了。”
宋知宜的语气毫不在意,但我却从她这句“阴差阳错”里,听出了一丝落寞与遗憾。
此时的她,并不像以往那样天真烂漫。
这是我第一次,在她身上感受到深沉一词。
也就是这一丝情绪,让我知道,我不该再问下去了。
我装作不知,随后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兴奋了起来,“天呐,那实物得多漂亮了,我真的能驾驭得了吗?”
我眨着星星眼看着宋知宜,看着她愣了一秒,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随后,恢复了以往的娇憨,“一会你就知道啦!”
我很是激动地点着头。
直到真的看到那条裙子,我的心情,才从浅显的激动转变为发自内心的狂喜。
一点都不张扬的粉色,一看就是手工制作的精致刺绣,一下子戳中了我的心巴。
我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些刺绣,看得入迷,一直到宋知宜出声提醒,我才跟着店员去试衣服。
衣服穿好,我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量身订制的魅力。
即使瘦下来近30斤,我也不算瘦。
但这件衣服的版型完美地遮住了我的所有缺点,又放大了我的优点,而且,没有一丝多余的布料。
我满意地转来转去,宋知宜也满意地看着我,然后,她让店员拿来了一双鞋。
目测八厘米的裸粉色高跟鞋。
我的脸顿时一僵,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结结巴巴地问着,“这……不会是要给…我穿的吧?”
但话说出口,我又觉得不是。
我跟宋知宜的鞋码一样,万一这是她的鞋……
没等我想完,宋知宜说,
“对啊,给你穿的。”
我差点穿着那件订制的旗袍跪倒在那一排又一排的衣架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