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一条门缝,安芷看到裴阙和夏云江已经走远,担心裴阙多说话,心乱得像被火烤一般。
坐回茶桌边上,茶盏里的茶水已经凉了,安芷举盏喝了半盏,听到外头传来舅母和夏夫人的说话声,赶忙放下茶盏,整理了下衣服。
等钱氏他们进来时,便看到安芷端坐在茶桌盘,笑盈盈地起身给他们泡茶。
而夏云江被成氏喊了回来,丧着脸,似乎心情不大好。
钱氏方才在外头看到夏云江,便知道这事不成了,和成氏说了两句话,各自散去。
待成氏上了马车后,把儿子也叫进马车里,看到白家马车走远,皱眉数落儿子,“让你和安小姐说说话,你怎么跑到外头去了?就算心里不喜欢,也要做到礼仪,就那一会儿,都忍不住吗?”
“再说那安小姐模样礼仪,样样出挑,我分明瞧见你脸红,怎不与她多谈谈?”成氏在岭南时,也为次子相看过一些人家,可次子每回都没多大兴趣,刨根问底后,总是回答没什么兴趣。
这次遇到安芷,成氏原以为次子会心动,毕竟哪个男儿不爱美人,结果半路丢下安芷,转头和不认识的裴阙说起话来。
真是气煞她也。
夏云江抿着嘴,在他母亲追问下,才开口解释,“都说男儿先建功,再成家,哥哥和族里的几位堂兄都是先有了官职才成家,我也想先上阵搏个封赏,再娶妻生子。”
“荒唐!”成氏胸口一堵,以前她真没想到次子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成家,现在听起来气得想打人,“你哥哥是因为打小跟着你父亲,所以才早有建树,至于族里的几个堂兄,他们是为了说门更好的亲事才拼功名。你又不缺家世,哪里用得着和他们比。”
成氏板起脸,正色道,“你就跟母亲说说,对安芷到底有没有意思?”
提到安芷,夏云江瞬间抿住嘴唇,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
“说话呀?”成氏叹气,“是哪里不满意,也得有个理由,下回母亲可帮你再找。”
想到安芷喝茶浅笑的模样,夏云江微微别开脸,“安小姐……很好看。”
夏云江自幼习武,于文章词藻上很是匮乏,想了半天也没个合适的词形容安芷的美,到了嘴边就剩一个好看。
成氏是过来人,看到儿子提起安芷时的扭捏,就知道她之前猜的没错。
这天底下,哪有男人不爱美女的,也就她这个傻儿子不会表达,觉得人家姑娘漂亮,不卖力讨好,反而跑了。
想到儿子这般不懂情趣,成氏不由叹了口气。
“再过两日,便是安芷哥哥的婚礼,虽说咱们家和安家没有来往,可元家是咱们亲戚,到时候还是可以去一趟。”成氏看着儿子的脸说,“你若是觉得人家姑娘好,就得嘴巴巧,心眼细,变着法子哄姑娘开心。知道了吗?”
话说得那么细,若是儿子再不明白,成氏便没办法了。
夏云江小声说了句是,脑海中再次浮现安芷好看的脸,耳根再次红了。
另一边,安芷和舅母同乘马车回去。
“你不用太在意夏家那小子。”钱氏想到夏云江那个二愣子,心中也有气,“他竟然丢下你去和裴阙说话,这样的人,不用再多来往。”
安芷要的便是舅母的这句话,微微颔首说是。
钱氏怕安芷难过,安抚道,“你放心,京都里好男人多得是,舅母总会替你想个最好的。”
往常钱氏看夏云江是个好的,没想到夏云江有眼无珠,她再想到夏云江,便不觉得他好了。
马车摇摇晃晃行驶了一段路,钱氏听到身后有其他马蹄声,从小窗往外看,正是裴阙主仆,立即皱眉让车夫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