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翠丝性子活泼,难久坐,让她学算账倒是很快,就是坐不住,更别说刺绣女红这类了。
冰露看翠丝绣的鸳鸯不像鸳鸯,也不像水鸭,颇无奈,指了下鸳鸯的眼睛,又拿出自个绣的做对比,本想指点翠丝,却听到后院传来劈柴声。
劈柴的响声不算大,可冰露听在耳里,心弦就被扰乱了。
不是她要作什么,实在是过不了心中的那个坎。
虽说云定邦没能得逞,可她被扯开上衣的画面,这段日子以来,还是会常梦到。那就像一段阴影,围绕着冰露,一直不散。
她冰露想过试着去接纳顺子,可一旦想到日后会有人拿这个说事,她心里就堵得慌。
翠丝看冰露又在发呆,小心翼翼地道,“这几日,咱们用的柴火都是顺子哥劈的,他知道你不想见他,所以每次都早早避开。冰露姐姐,我知道你难受,但顺子哥也难受。反正顺子哥也不强求你什么,让他远远地守着你吧。”
“守着我有什么好呢。”因为舌头还会疼,冰露的口齿有些不清。
她自嘲地笑了笑,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收回目光后,指着帕子上的鸳鸯道,“还是继续看你的女红吧,就你这样的女红,日后谁都不要你。”
翠丝撇嘴道,“不要就不要,我还不稀罕那些臭男人呢!反正我还年纪小,不用着急。”
翠丝早就想好了,若是以后遇不到一个好男人,她就和冬兰姐姐一样,自个去外头撑门面,指不定她还能比那些男人更厉害。
听翠丝说年纪小,冰露不由想到了顺子的年纪不小了,又开始发愁。
“嘶!”冰露走神时,不小心戳到自个儿的手指,疼得直皱眉。
就在这时,后院传来“噼啪”几声,好像倒了什么东西。
冰露想都没想,拔腿就往后院跑。
等她到后院时,看到散乱一地的木柴,还有木柴下倒着的顺子,心急冲过去,一边喊了顺子两个字。
等她靠近时,顺子正扶着额头坐起来,“我没事,就是摔了一跤。”
“怎么就摔跤了呢?”冰露转着看顺子,“有没有哪里受伤了?肯定是你每天夜里不睡觉,光跑我院子里坐着,才会没精神的!”
顺子做了什么,冰露都知道。一个在屋里睡不着,另一个抱了一床被褥坐在院子里守着。
顺子很想过去抱抱冰露,但夫人说,冰露这会心结没开,他不能操之过急。
“我没什么事,就是有点饿了。”顺子摸着肚子道,一早就过来了,还什么都没吃。
冰露抬头时,瞧见顺子正定定地看着她,突然懊恼自个的心软,可又听到了顺子肚子“咕咕”叫,抿唇收回目光,转身对不远处的翠丝道,“翠丝,你去把咱们早上剩下的包子拿一份出来,现在不吃,中午也不好吃了。”
等顺子吃上包子时,眼眶都湿了,可算是吃上冰露亲手做的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