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阙拽出福生的佩剑,直直地朝屏风丢去。
“哎呀,裴大人莫喊人,是我呀。”赛尔兰从屏风后小跑出来,她今儿穿得格外清凉,福生刚瞧了一眼,就脸热地别开头去。
“你可知擅闯我的营帐会如何吗?”裴阙冷冷道,好似没看到赛尔兰公主胸前的大片雪白。
赛尔兰轻轻咬了下唇,媚眼如丝,“裴大人不要误会,我不是擅闯,就是看你营帐里没人,才在这里等你的。你别生气好不好,我真的只是想和你说点话。”
一边说,赛尔兰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福生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塞外的女子,也太大胆了,他都不敢多看。
裴阙却当没看到赛尔兰的眼泪,还是板着脸,“公主既然到了我们晋朝,就得知道我们晋朝的规矩,昨儿我就说了,入夜后不方便见女客。事不过三,还请公主回去吧,别再有下一次了。”
赛尔兰没想到裴阙会拒绝得那么直接,她都穿成这样来了,裴阙竟然还能不看她。还是说,真如传言说的一样,裴阙很怕他夫人?
不管了,来都来了,不可能再有这种好机会。
赛尔兰抬手擦了眼泪,可怜兮兮地望着裴阙,“裴大人,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一个异国来的小女子,日子实在是艰难。”她往前走了两小步,快到裴阙跟前时,壮着胆抬起了手,快要碰到裴阙时,裴阙就闪开了,“大人,你......”
裴阙彻底放下了脸,“公主,你是代表赫胥来晋朝和亲的,和亲的意思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我劝你别惹怒我,不然你的赫胥,日子就要艰难了。”
之前忍着,是为了两国之间的情谊,所以裴阙没说得那么难听。
但他不是个好脾气的人,看到赛尔兰在他营帐里时,就很想撵人,更别提赛尔兰还得寸进尺。
赛尔兰的脸色青了又白,身子僵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看裴阙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心里凉了半截,眼眶一热,这次是真的委屈想哭,狼狈地跑了出去。
等赛尔兰离开后,裴阙立马处置了营帐外的军士。
福生看了个全程,心惊胆战地替主子端了洗漱的水来,“爷,您洗洗吧。”
裴阙一脸惆怅,本来昨儿的事就不好说,今儿再这么一闹,恐怕他是瞒不住安芷了,“福生,你说夫人知道这事,会生我气吗?”
福生摇头道,“您都没碰赛尔兰公主一根手指,夫人是通情达理的人,她不会生气的。”
“她确实通情达理。”裴阙揉着眉心走了过来,叹道,“可有些过于通透了。”
成婚到现在,裴阙能感受到安芷对他渐渐信任和依赖,从最开始的留后路,到现在会自然而然地和他说心里话。这是裴阙很乐意看到的。
他在看人一事上还没出过错,即使是自个的夫人,也小心翼翼地关注着,生怕一个不小心,让夫人对他离了心。
千辛万苦才娶回家的夫人,自然是要捧在手心里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