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多出来的营帐,安芷一开始并不能适应。
在裴阙的安抚下,她才坐得安稳一点。
“夫人,小的烧火就行。”福生抱着几条枯树枝进来,“还好外头的雨不大,藏在灌木底下的枯枝没湿,小的生点火,灌点热水,夜里就不会那么冷。”
往南走后,天儿没那么冷了,但更湿润。
安芷夜里总是脚寒,常常要捂许久才能热起来,若是在路上,萧正自然是不会给安芷热水,不刻意刁难已是不错。
有了营帐后,便舒服多了。
在天连着下了两日的蒙蒙细雨,萧正才明白了南方的潮湿多雨,只能冒雨继续赶路。
而许文娟如她说的一样,没有再来找安芷,不过时常让人送点东西过来。
因为多了许文娟的加入,萧正并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的那些人,并不是许文娟两百军士的对手。
日子过了十天,眼看着再有两日就要出九夷边境,萧正有些坐不住了。
与此同时,安芷突然察觉到衣物上的不对劲。
之前跟着雅兰儿学认毒,安芷把常见的、稀有的毒都认了个遍。虽然大部分的毒她都不会解,可每种毒药的药性,她都记住了。
因为每日都在赶路,只有夜里才能停下休息,他们的衣裳都是夜里挂出来晾。所以方才冰露吧衣裳收回来时,安芷摸了里衣后,触感粗糙了许多。
尽管闻不到味道,可她把里衣重新沾了水,就摸到了一些滑滑的液体。
“夫人,怎么了?”冰露问。
裴阙也看着安芷,他们这会正准备出门,继续赶路,所以大家都在营帐里。
安芷放下里衣,马上用水清洗,再用随身携带的酒洗手,皱眉道,“里衣上被人洒了药粉,一旦我们穿上,等我们出汗后,药粉就会进入皮肤,用不了多久,皮肤就会溃烂到坏死。冰露,你也快点来用酒洗手,这种药粉是慢性的,接触不多,并不会怎么样。”
每天的吃食,安芷他们都会认真检查。
她没想到对方把毒下得那么隐蔽,若不是吃了许侍郎的亏后,安芷日夜都戒备着,衣裳上的毒药,她还真没那么快发现。
冰露听得目瞪口呆,洗完手后,焦虑得不懂怎么处理那些衣裳好。
裴阙倒是比较镇定,既然发现了毒药,那就为时不晚,“福生,你把这些衣裳用羊皮包起来,等到了下一个驿馆再处理。”
福生应了声好,就在这时,萧正进来催他们快一点,差点把春兰吓摔倒。
等马车重新驶向下一站,安芷几人在马车里细细地检查起其他东西。
等快傍晚时,到了郊外的一家驿馆。
福生本来要去处理有毒的衣裳,但他出门后,就被裴阙给悄悄叫住。
“衣裳里的毒药,应该不是萧正的人下的,他日日都在在咱们眼前,且有朔风盯着,他动不了手。”裴阙低声道,你把衣裳放到驿馆的后山上,等临风看到后,他知道怎么做。”
裴阙这人,记仇得很。
今儿是没穿那些衣裳,一旦穿上了,加上现在又没有大夫,必定没个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