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瑾瑜苦笑道,“北海草原的游牧民族,常年换居所,且骁勇善战,晋朝开国以来,就不主张收服北海草原,因为费时又费力,还不见得有好处。说来说去,四叔怎么不说说永宁?”
听了那么久,钱瑾瑜也有些明白了,裴阙与他说那么多,就是想要他留下。
若是云家、许家知道钱瑾瑜在永宁,不用多想,钱家就会被他们归为裴阙一党,到时候钱家想独善其身都不行。
听到钱瑾瑜主动说到永宁,裴阙心里得意了一下。
“永宁是很混乱,不过都是因为我,钱公子要娶裴萱,自然不会来杀我。”裴阙说着说着,站了起来,往前走到钱瑾瑜跟前,微微俯身,周身的气势往下压,“我知道钱家不愿意掺和进麻烦中,可天底下什么事都说不准,你说是吧?”
因为裴阙的突然逼近,钱瑾瑜有些呼吸不过来,直到裴阙转身后,他才得以喘气,“四叔想造反?”
“这话可不能乱说。”裴阙回头,认真道,“我确实有怨言,可我宁愿做奸臣,也不想上位当皇上。”
说了那么多话,裴阙口干舌燥,再多说,以钱瑾瑜的脑子也记不住。
“今儿先说到这里吧。”裴阙叫了福生进来,“钱公子远道而来,我得好好招待你才是,这两日,你就先住这里,府上会有小厮带你去游玩的。至于我说的话,钱公子可以慢慢想。”
说到这里,裴阙朝钱瑾瑜灿烂地笑了下,显得他一点坏心眼都没有,“钱公子可以放宽心在这里住,等三日后,不管你是什么想法,我都亲自送你离开。毕竟钱家和白家要好,我又与白家关系好,虽然有点绕,但我也不会害你。”
话毕,裴阙看了福生一眼。
福生给钱瑾瑜做了个请的手势,“钱公子,这边请。”
钱瑾瑜瞪了裴阙好一会儿,见裴阙面上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开始后悔了,是他太自信,以为肯定能说得过裴阙,奈何裴阙太不要脸,竟然敢软禁他。
其实也说不上软禁,裴阙没限制钱瑾瑜的自由,他想去哪里逛都行,就是到后院的暗卫堆里,那些暗卫还会给钱瑾瑜搬凳子坐,然后继续谈论,一点也没有要瞒着钱瑾瑜的意思。
一天下来,除了山林和田地,钱瑾瑜把裴阙的农庄逛了个遍,农庄里不仅仅养了许多暗卫,还有专门打造武器的地方,就像是一个小型的军工坊。
武器坊的师傅还送了钱瑾瑜一把剑,不得不说,那剑很轻,很好用。
等傍晚福生来送饭的时候,五菜一汤,色香味俱全,是一点都没亏待的意思。
“福生,你等等。”钱瑾瑜看着桌上的饭菜,皱眉道,“你坐下来,和我一起吃。”
福生摇头说不敢。
“你要不吃,我也不吃。”钱瑾瑜现在知道裴阙不仅能言善道,算计起人来更是厉害。
“钱公子怕有毒?”福生问完后,等钱瑾瑜点头了,把每一样菜都试吃了一遍,“小的帮您试过了,都没毒。您趁热吃,不然待会就凉了,咱们这里,入夜后是没有东西吃的,外头处处是陷阱,钱公子得吃饱一些,才能睡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