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阙侧身坐在安芷边上,他对怎么吃鸭子没有兴趣,视线一直停在安芷的侧颜上,“京都又来消息了,说太后正在和许文庸争禁卫军和护城军的兵权。”
“谁占上风了?”安芷比较好奇这个。
“谁都没优势。”裴阙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太后不是云兴邦,她浸淫后宫多年,谋略才智都在云兴邦之上,但许文庸占了先机,太后想要夺回兵权,怕是不能够。”
“成国公没有出手吗?”以安芷对成国公的了解,觉得成国公应该会一直拥护皇权的。
但裴阙摇了摇头。
裴阙和成家三公子的关系比较好,他能从张槐安口中得知一些消息,也会从成三公子那得到一些,两边对比起来,便能摸清成国公的态度,“按照成三的意思,成国公对皇上很失望,成家也清楚眼下的皇上撑不起责任。他们会盯着许文庸,但不会出手帮太后或者皇上。因为树大招风,成国公年岁已老,成家马上要新人接替,成国公不想在这种时候给成家惹上麻烦。”
世家出身的公子,骨子里都刻着世家的荣辱。
就算成国公古板,但皇权和世家比起来,在他眼中,还是世家更重要。
安芷明白了,转身靠在栏杆上,“成家不愿意管这事也好,让许家和云家去斗吧,咱们要的就是他们斗。”侧身去看裴阙,“不过这么一来,我们是不是快回京都了?”
现在是八月下旬,离开京都已经七个多月,过去的日子里,安芷时常会想到在京都时的日子,倒不是很想快点回去,就是觉得应该要回去了。
裴阙说不急,“宫里传来消息,皇上还能撑一年左右,只要许文庸还活着,皇上就不肯轻易咽气,咱们先看着吧。”
安芷嗯了一声,靠在裴阙的肩头,两人都不再说话,安静地吹着秋风。
日子转到了十月份,永宁的冬天并不冷,安芷还是穿着两件布衣,
京都里来了消息,说云盛兴死了。
安芷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后院里看春兰几个打糍粑。
福生来传的话,安芷倒是没有太震惊,“有说是怎么死的吗?”
“听线人传来的消息,好像是吃了相克的东西,加上气血攻心,暴毙而亡。”福生道。
“云盛兴死了,云家就少了一个主心骨。”安芷笑了下,挺乐意看到这个结果,“这么以来,云家的怒火都会对准许文庸,包括太后,应该也做不到继续冷静了。”
福生点头说是,“姑爷也是这么说的。”
“姑爷今儿回来,还是明天回来?”安芷问。
裴阙前段日子去了定南,说要亲自拜访下定南王,按着说好的日子,这两日就会回来。
福生是提前回来了,报平安的同时,顺便传个话,“应该是明儿。姑爷说定南的青梅酿格外醇香,想着夫人会喜欢,已经买了两缸。”
安芷不擅饮酒,所以平日里喝的都是果酒,含笑道,“他倒是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