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娟到了临山有一段时间,本来许耀才就是穷途末路,知道他绝对逃不掉,应该放手让儿子跟着妹妹先跑,但是许文娟却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裴阙在京都时,没敢和安芷说这个事。
王三泰撑不住了,往后躺在地上,胸口起起伏伏,“主子果然说得没错,裴大人对夫人是真的好啊,为了你夫人,竟然愿意给自己留下那么大的一个祸根。”
裴阙一脚踹在王三泰的脚上,“让你回答问题,不是说些废话。”他没有那个耐心和王三泰多说,让临风把人拖下去审问。
裴家暗卫有的是折磨人的法子,在临风带人离开后,裴阙派人检查了木桥,果然发现木桥被动了手脚,若是多一点人上了木桥,木桥就会断裂摔进湍急的溪水中。
这一晚,裴阙都没再睡。
天蒙蒙亮时,临风带了话回来,“爷,九夷王妃确实被许耀才掳到临山上。许耀才知道自己逃不掉,所以想拿九夷王妃做个把柄,他并不想让儿子跟九夷王妃走,而是自己跟着回九夷。”
裴阙可以放走只有五岁的小孩,但绝不能放许耀才离开。
他抬头看了眼初升的太阳,沉声道,“许耀才倒是想得真好,他要是去了九夷,谁也别想过安生日子。别以为他抓了许文娟就有用,既然他封了临山的所有出路,咱们就强行攻山,我就不信他还能逃走!”
吩咐下去后,裴阙带着人去找李兴。
与此同时的临山,简陋的木屋里,许文娟已经被关在这里三天三夜了。
原本送去九夷的信件,哥哥是让她带走侄儿,为了保存许家的一点血脉。
不曾想,等她到了临山后,哥哥却翻脸不认人,让她另外想法子把哥哥也带出临山。
临山被重兵包围,若不是有裴阙的帮忙,许文娟根本不能从这里带走侄儿。但裴阙绝不会允许哥哥离开的。
许文娟坐在冰冷的木板床上,望着木板缝隙里透进来的一点点阳光。
“吱呀”,门开了。
许耀才提着一个食盒进来,他在临山待久了,胡须邋遢,一改以前世家公子的青衣白面,穿的也如同山匪一般随意,“过来吃点东西吧。”
许文娟这几日都没怎么吃,看到哥哥拿出来的热菜,确实有点饿了,捧着粥碗喝了一大口,劝道,“二哥,你心里很清楚,我不可能带着你离开的。我能带走侄儿,已经是裴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你就要看着亲哥哥去死吗?许文娟,你好狠的心。”许耀才语气平静,这样的对话,他们已经重复好几次了,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妹妹手中的粥碗,转而叹气道,“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是人就想活下去,我也不奇怪。而且我也不是非要逼着你,就让你为了兄长去试一试都不行吗?”
许文娟说不出话来。
怎么去试呢?
不仅仅是裴阙盯着哥哥,还有朝中的各路人马都盯着哥哥。许家从造反的那天起,就是所有人都在关注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