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情绪陷入癫狂的刘惜春突见帐篷帘子被谁急忙挑开,一道娇小的身影重重伏在床边,双膝咚地跪地声令刘惜春握着解药的手松了下。就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萧煜迅速将解药夺回手中。
抬眸望着似松了口气般的萧煜,刘惜春眼中的最后一丝光亮也随之消失,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江山了,现如今做这般舍不得她的模样又是为何?细细想来,他又怎么会满足于统治草原这片?他的手早已伸向了中原——她的故国凤羽了!
和亲公主的身份,怎会没有利用价值了!
哈哈,原来她的命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价值的啊!
“娘娘?”
耳边响起那道细微带着点抽泣的女声,紧握成拳的手被一只布满茧子的小手握住,眼睛慢慢从萧煜身上移向眼前这个低眉悲伤的女子身上。
发丝凌乱,衣襟褶皱,满头细汗,紧皱的眉眼着急的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似是一眨眼,她便会飞了似的。
“花袭,是谁欺负你了?好端端的这么委屈作甚?”刘惜春另一只手覆上搭在她手上花袭的手,眉目带笑,嘴角微挑,停顿了下,扬起下巴冲萧煜笑道:“瞧,王就在这里,有什么委屈,说出来,王会为你做主的!”
花袭怯弱地抖了抖肩,握着刘惜春的手更加使力,刚刚上官大人对她说,娘娘知道王的计划了。此时怕是正与王生气着呢,让她速速回来劝慰娘娘,希望娘娘能够体谅王的良苦用心。
谁知还未进帐篷,便听到娘娘用那种视死如归的语气说着青岚王喂娘娘毒药时说的话,心一时就慌了起来,顾不得礼节便闯了进来。
又在刚刚见到王从娘娘手中抢救下那颗差点废掉的解药时,更是害怕,终也只是个小丫头,自是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落,想要祈求娘娘不要抛下她,不要死,但是碍于王就在身边,任是有千言万语,也终究归于几声抽泣。
未待花袭说话,一直沉默不语的萧煜声音冷峻地响起:“你是打算自己乖乖服下解药,还是想要孤命人给你灌下去?”
毫无感情地一句话彻底浇醒了刘惜春的痴心妄想,深吸口气,压制下泪意,嘴角不自觉地挑动,心中自嘲地笑道,以前她怎么会那么天真的以为他在乎她呢?
脑子真是被这草原的风吹傻了吧,竟然忘记了她的身份,也忘记了他是谁!
手自花袭手上移开,微微伸向萧煜,咧着嘴角露出自认为最美的笑容说:“臣妾怎敢劳烦王费心呢?臣妾自己服下就好!”
萧煜看着刘惜春的笑容,紧皱的眉头更加紧了,眼睛深深地注视着她,似是想要看出她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但奈何他如何转动视线,她都是一副最完美的笑脸,微抬的手纹丝不动,不知为何,萧煜的心莫名的烦躁起来,明明她是在笑,但是看到刘惜春的笑脸,他就是压制不住内心的那股暴虐欲。
此时恨不得出去,扯出青岚王的尸身,狠狠鞭上无数鞭来缓解他这源源不断的恶意。并未将解药放到刘惜春手中,而是将解药比到她的唇边,冷冰冰道:“张嘴!”
见刘惜春真的不像刚那会失去理智,乖乖地将解药服下,紧皱的眉头稍缓了缓,沉重的心也稍落下点,不自觉地手便轻抚在刘惜春有些苍白的脸,轻柔地将她额间的散发归于耳后。
看着眼前似是默默深情一般的氛围,花袭收回自己的手打算出去,谁知刚起身,便听到一声刺耳的响声。她的心顿时颤了起来。
那声清脆透亮地声音,像是手掌打在脸上的声音,究竟是谁打了谁?花袭吓得腿有点软,移不动却也不敢转过身去。汗大滴大滴的滑下脸颊,双手揪紧胸前的衣襟努力克制着因为紧张而急促起来的呼吸。
“你竟敢打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