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热情与癫狂让他深深迷醉其中,这个女人是天生的尤物,时而生涩如处子,触手生羞,时而似一株冶艳的食人花,怎样都要不够。睍莼璩晓
这一夜直磨的他通身疲软,酣然睡下,暮鼓和晨钟对他来说,就似一瞬间的事。
天光未亮时的骚动令阖府上下都惊了心。只有张咏莲坐在燃尽的烛台前,似早已料到般穿戴起来,“藿香,咱们去看戏。”
洛丽因担心段芝龄,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就冲出来,陆良佐坚持为她披上外套,“别急,芝龄一直保养的很好,不会有事。”
“陆良佐,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她怀的是你的孩子,你居然一点都不着急!”
突然的爆发令面前男人哭笑不得,他想,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个女人能为情敌向自己的男人发火,那么也只有她乔洛丽了,“好好,我们这就过去!”
刚跨进芝兰苑门槛,三门外的婆子看见她,掩不住的神色鄙夷。段芝龄捂着肚子,“大夫怎么还没来。”
洛丽正要近前,被茯苓制止,“四姨太!这一个月来,我们太太都是好端端的,偏生姨太太你一回来,作兴让我们太太吃了你苑里一顿饭,就出了这样的事,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您还是远着些好。”
陆良佐舍不得她受一丝委屈,“当着我的面就敢给四姨太难堪,茯苓,你是越发出息了!”
“算了,她是关心太太,还是等大夫来吧。”
负责段芝龄胎像的大夫原是宫中御医,与段家颇有渊源,一得到消息就上报了段府,这会儿与段夫人一道赶过来。
门外婆子同家主耳语了几句,段夫人一进门便推开洛丽,“都闪开,闲杂人等都扎堆在这里做什么,晦气!”
此话一出,张咏莲自觉带着藿香退到了房门外,向洛丽招了招手。
顾大夫诊过脉,看过舌苔,方松了口气,“陆夫人的胎像无碍,只是轻微的食物中毒,老朽开些健脾排毒的中药稍稍调理,不日即可痊愈。”
段夫人握着自己宝贝侄女的手,可劲的心疼,“没事就好,我们龄儿好不容易怀上这一胎,务必用最好的药好好保着。”说着斜眼瞥向站在门边的洛丽,“顾大夫,这食物中毒可大可小,还需劳烦您替咱们好好验验,到底是厨子的食材出了问题,还是有小人暗藏机心。”
“段夫人,陆督军请放心,老朽既然接了陆夫人这一胎,自然责无旁贷。”
茯苓依照吩咐将自家太太近几日的饮食具细罗列成单,递给大夫,“都在这里了,只有太太昨日在梅苑的饮食,小的不清楚。”
洛丽主动上前,“这些我都知道,由我来跟顾大夫说。”
段夫人冷言道:“问题多半出在你苑里,自然要由你来交待!侄女婿,大帅让你去一趟总理府,随我走吧。”
他搂着洛丽的肩软语安慰,“好好的,有事等我回来解决。”
看着他从进来到离开,且不说关心自己的言语,他甚至连一句担心孩子的话都没有同她说过,段芝龄的目光自洛丽肩上晃过,看到她身上的西装外套,翡翠戒指在花梨木床边刮出一道深痕。
张咏莲立在小门外,亭亭净植,就似个方外人物,掩着帕子冷眼瞧着这出戏,心里一阵阵愉悦,借故咳嗽起来。藿香乖觉地向里屋通禀,“大太太,我们姨太太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离开芝兰苑,藿香方敢问出声,“姨太太,这不是您等了好久的一出戏吗?怎么不看完就走?”
“呵,阿弥陀佛,精彩的部分已经看完,接下来的太罪过,看下去若是污了眼睛,我佛恐要怪罪。”
“霍香不明白,姨太太筹谋了这么久的局,为什么不一击即中,反而要打草惊蛇呢,这样一来,大太太再不会喝咱们送去的红豆羹了。”
张咏莲扑哧一笑,“你当她从前喝过咱们的红豆羹么,若是喝了,又怎会今日才闹肚子。还记得昨儿一早我让你送去梅苑的山笋吗?和她每日早晚喝的那四分之一羊肝在一起,那可是催命的良药。”
“可若是大夫查出来,会不会?”
“你是越活越糊涂了丫头,咱们将心肺汤偷龙转凤的事,可还有谁知道么,食材相生相克,大料都下肚了,就是死,也无对证。这次与其说是打草惊蛇,不若说是提前找到了替罪羔羊。今儿心情好,咱们回去画副新花样子,继续绣襁褓去。”
闲杂人等退去,芝兰苑中的婆子即刻将洛丽团团围住,没有心儿,没有陆良佐,她只有一个人,孤立无援,“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得罪了四姨太!咱们都是照大帅夫人的指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