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以煤矿闻名,占地为王的褚云山几乎掌控了省内所有煤矿,坐拥妻妾数十名,是城内出了名的风流司令。睍莼璩晓
陆良佐在车内冷眼瞧着街景,百姓富裕,“原以为这位褚司令是个脑满肠肥的暴发户,没想到把省会发展的如此繁华,想来也并非只是外人所见的好色蛮汉,沈震岳的眼光不错。”言罢看了眼沈云沛,近日这小子总是心不在焉。
“督军说的是。”
“云沛,好男儿志在四方,你既然放手让心儿跟了吴毛子,就别多想了,此行山西,我对褚云山和整个地界的了解不多,我希望你能暂时放下,全力帮我。”
陆良佐不知道他是为年少阴影郁结,他点点头,“我明白,督军放心。”
司机对山西路况不甚熟稔,到岔路口停下请示,“沈副官,苏林大道饭店该往哪边。”
沈云沛只向左打了个手势,数辆福特齐齐左转,雷厉风行的军部作风令沿街两旁侧目,眼见着街道另一头穿着红色骑装,跨着骏马的飒爽女子迎面冲向车辆,骄傲地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对方来势汹汹,几辆福特躲避不及,分撞向两边灯柱,司机骂娘,马上的红衣姑娘取下帽子,回头轻蔑一笑,在身后比出一个鄙夷的手势,扬长而去。
只是那一瞬,只是那一眼,那副熟悉的容颜便钻进了陆良佐眼中,无法说像,简直就是同一个人,那个三年来都无法忘怀的梦。
他疯了似的拽起司机,坐上驾驶位,福特在苏林大道口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向红衣女子追去,车轮在水泥地上旋出一道白痕,后座两名警卫险些被甩出去。
纯黑福特加足马力冲出大道拦住女子去路,鬃马受惊撩起前蹄令姑娘花容失色。红衣女子身手矫健跳下马,握着马鞭颐指气使地叩响了陆良佐车门。
车内的人还未稳下情绪,恍若身在梦中。马鞭一抽,红衣姑娘指着驾驶座勾了勾手,“你,给本小姐出来!”
陆良佐握住伸进的一截皓腕,凝眸盯着她一张脸呢喃,“锦枫···”
“哪来的野人,还不放手,本小姐让你好看!”
见大小姐被劫持,街道四面蓦地涌出一群便衣随扈,阵仗堪比此次随行而来的陆军。个个虽手持大头斧子,气势却丝毫不输全副武装,训练有素地精兵。
“看到没有,这些都是我的人,一看你们都是外地来的,在山西,敢惹本小姐,简直笑话!全都给我绑起来带回司令部!”
“慢着。”陆良佐松开手,儒雅地下车,亲随亦机警地围上他左右。
眼前的女子与他魂牵梦萦的人容貌虽极相似,可言谈举止却相差甚远,听到司令部三字,他已料到此女必与褚云山关系匪浅,没想到初入山西,还没想好接近他的理由,机会就自动送上了门。
“我并没有触犯山西地界的法律,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红衣女子娇俏一笑,“在山西,律法由褚司令制定,而冒犯了本小姐,就是触犯了山西的法律!”
“冒犯?”陆良佐腾出一只手楼上红衣姑娘腰身,鼻尖相触,模样玩味,“私以为现在这样,对小姐来说,才叫冒犯吧。”
从没有人敢对她这样轻薄无礼,小姑娘又羞又气一鞭抽向他,皮鞭在他脖颈到脸颊处带出一条红痕。得罪这位大小姐的结果是,事情得到山西王的高度重视,一行人被押到司令部大牢,做加急处理。
总司令办公室,江芷心正在为自己的丈夫沏茶,褚明珠气冲冲闯进来,“爸爸,你女儿今天上街被欺负了,你要给我作主!”
褚云山全未当回事,他对山西的局势了如指掌,在这个乱世,他的辖地可算得上是最安稳的,自己的掌上明珠决出不了大事,“过来爸爸身边,说说,他们怎么欺负你了,人带回来没有,想怎么处置?”
“他,他非礼我!至少要把他关个一年半载,每日严刑拷打才好!”
褚云山搂着宝贝女儿肩膀,“好!老爸现在就带你出气去,郑副官!”
江芷心摇摇头,“你再这样宠她,孩子恐要宠坏了。”
“这小心肝是咱们唯一的女儿,不宠她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