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状况?”王婵赶到东宫的时候,见着里里外外虽然有条不紊,但是脸上却带着凝重,于是声音也不由得小了。
“参见太子妃殿下,”孟夫人正在外面守着,见到刘绣竟然真的将太子妃求来,顿时喜出望外,当下便赶紧求道,“咱们这里的大夫不行,还请娘子为我们再请一位大夫。”
“前几天殿下不是已经把最好的一位妇科圣手请过来了?”王婵有些纳闷,“他也不行?”
“是,正是那位大夫说,良娣如今产道还没开,还能来得及抢救,只是要位针灸圣手。”孟夫人顾不得擦额头的冷汗,“可东宫中并没有针灸博士供奉,他说太医院可能有,可我们请不到。”
“那就派人去请。”王婵一听这话,当下就分得清轻重,即刻对着荷姑说道,“你去!”
荷姑听着这话,看了一眼王婵,心里头深深的为着自家娘子的好心而叹息。可这是人面前,王婵又打定主意,她也不能说半句不是,于是只有领命后匆匆的离开了。
“多谢太子妃。”刘绣原本去请王婵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却没想到王婵竟然如此给力,一点儿都不推诿,当下就感动的给她跪下行了大礼。
“起来吧,我也不过是尽本分而已。”王婵站在此地,听着里面长孙颖痛苦的叫声,心里头既是羡慕,却又心有戚戚然。
这个年月,女人就是如此辛苦,可哪个女人又不盼望着能如此辛苦一回。
今番她如此努力的帮长孙颖,无非是想替自己积积德,让送子娘娘看着她的好,也垂怜她一回,送给她一个孩子。
王婵在这里默默的等着,心里头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打发时间,而其他人则没她那么悠闲了,都拉长了脖子看着门口的方向。尤其是产婆们,当听说去请御医时,更是隔一会儿就派个人来问,大夫走到哪儿了。
就在众人望眼欲穿中,荷姑终于回来了,但可惜却是仍然只有去的那些人。
“怎么回事?”王婵看着荷姑空手回来,心里有隐然有些怒,口气也严厉了起来。
她知道荷姑的心思,生怕荷姑在这里作梗。
“回禀娘子,不是我不带人回来,是没有人可带。”荷姑一看王婵的脸色,便赶紧解释道,“我们到了太医署,今天的确是有当值的针灸大夫,但已经被萧良娣请去了,咱们晚了一步。”
“什么!”一听到是萧良娣,王婵几乎本能的就说道,“又是她!”
若是换了别人,王婵还会觉得是意外,可是跟着萧良娣沾边儿,她脑子中就只会出现阴谋这两个字。
刘绣在旁边听着萧良娣两个字,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整个人都快失去知觉了。
这宫里头若说不想要自家良娣生下这个孩子的话,那萧良娣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萧良娣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竟然先了她们一步将着大夫截了去,她们就算知道这其中没有巧合那么容易,但却也难攀咬她什么。
这个时候保住良娣才是要紧的,其它的大家等秋后算账便是。刘绣在心里头盘算着,然后却是噗通一声跪在王婵面前,一边哭一边叩首,“请娘子救我们家良娣。”
“你这丫头好不晓事,这里岂是能见红的地方,你们还不赶快把她拉起来,将着地面擦干净,”王婵皱了皱眉训斥道,等着刘绣还要哀求时,她却又说道,“够了,这事我自会处置,你这小丫头就不要多嘴了。”
听说是萧良娣做的事情,王婵原本就打了退堂鼓,不想搀和,但是被着刘绣这么磕着头,看着那汉白玉的石板上很快就沾染上的血色,又改变了主意。
王婵向来是不在乎人命的,也从来看不起这些奴婢,但是她本性却还是很容易被着忠诚这种美好的品质感动,所以就冲着刘绣这份忠心,她都觉得自己应该走一趟。
况且,萧良娣也太不像话了,往常争风吃醋也就罢了,这回在这关键时候她还使出这招,她难不成想要害人性命?
“太子妃殿下,你这事要到哪儿去?”刘绣的动作太快,孟夫人根本来不及阻止,接着就见王婵斥责刘绣,以及准备转身离开,心中大为惶恐,还以为王婵被刘绣气到了,这就准备撒手不管呢。
“去萧良娣那儿,”王婵看着她是个老人,口气好了许多,抬着下巴说道,“反正我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不如去萧良娣那里让她先把大夫匀出来,毕竟救人要紧。”
王婵知道萧良娣的作风,要是派着普通人去,她拿捏起身份来其他人根本奈何不了她,这样跑来跑去的浪费时间,还不如一早就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