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着日子,韩玉芝知道贡院考试的日期,也知道杨继业哪时候会完成三场科考。房间里,一个小小的香炉,插着燃香,韩玉芝在虔诚地合什,祷告。
陈羽霏见她这几天来,一直如此,也不相劝。等韩玉芝祷告结束,才到她身边,说,“放心吧。我看,那家伙不会吃亏的。”
韩玉芝点点头,微微一笑。从衣袖里拿了一张素签纸,上面有她所抄写的两首诗:《竹石》和《秋江独钓》。两首诗是巫小陆交待人传回杨家来,让家里这边得知杨继业的文名传扬情况。
韩玉芝得到两诗,每天都要拿出来念好几次。陈羽霏见她又要念诗,说,“妹妹,这诗我都能记诵啦。也不知那个家伙,现在在哪家秦楼里逍遥。”
对于男人有什么样的做派,陈羽霏经常在外跑,自然知道更多。明白男人一旦外出,混迹秦楼是必须的,夜宿秦楼多日,也是常事。
韩玉芝听了一笑,说,“姐姐你怎么说话有点酸酸的?”
“关我什么事,不过为你不值而已。你用情过深,可别遇上负心郎才好。不然,受苦的就是你自个。”陈羽霏冷笑地说,对于负心郎这种例子,也是见多了。
“姐姐你说杨郎是不是这样的人?”
“我哪知道,也不是我要理会的。他是你男人,你自个去想。”陈羽霏很不负责地说,“世人都说,男人靠不住。我们女儿家,明知道这样,还死心塌地的,那不是自找苦受?不说了、不说了,你自己想吧。”
“姐姐,我知道的。”韩玉芝柔声说,“我既然来荆蛮楚地找杨郎,就是相信他。至于秋试考完,书生们聚集去秦楼,那不过是一种结交文友。总不能让杨郎都没有几个文友吧。
等杨郎高中举子,自然会回家来的。”
两人正说着话,却听到有脚步声,陈羽霏耳力好,当即给韩玉芝示意。韩玉芝笑笑,很柔和的样子。随后,见杨妈出现在门口,说,“你俩也不多走走,一直呆在房间可不好,会闷的。”
“伯母安好。”韩玉芝和陈羽霏一起给杨妈问好,随后陈羽霏说,“妹妹在焚香祷告,我们也准备过去陪伯母说说话……”
陈羽霏本身的性子并非如此,但陪着韩玉芝在杨家住,也只能忍着性子,免得让韩玉芝难做人。
“今儿下午,业儿也该考好了。这时候,估计也出考场啦。有玉芝天天为他祷告,一定能够高中。”杨妈也知道韩玉芝这些天在做什么,作为一个女人,对自家男人能够做的,也就是如此。“业儿身边连一个丫鬟都没有,也不知杨猛他们为他准备都齐全不齐全……”
作为老妈,对儿子在外科考,也总是放心不下。觉得身边的人,肯定是有所不足,让她挂心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