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人老爷又怎么样,他不是裕口县的老爷,不用理会。”横肉男气鼓鼓地说,“差爷,他们抢夺米粮,有大罪……”
巡检听横肉男如此说,却是不信,怒斥起来,“你们王家敢瞎说?举人老爷也敢攀污的,不怕打板子!”
“差爷,我们可不敢瞎说。”横肉男硬咬着不放。
“你确定要攀污我?”杨继业冷声说,“我就不明白,我们给小女孩分一些饼吃,你冲过来行凶,想要打人,结果打人不成就乱攀污。好啊,今天我就看看裕口县的王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大家大族。”
杨继业说着,指了不远处的女孩,女孩手中还有小半块米饼。正惊恐着,见不少人看着她,忙将手中的米饼往怀里藏,人也蜷进干瘦女人的怀里。
两巡检见了,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王家的人凶横,他们作为县衙的巡检,也不敢得罪的。不然,也会受到排挤、殴打。
面带难色,巡检对杨继业说,“举人老爷,水灾严峻,裕口县赈灾工作量太大,人手不够,但有不到之处,请老爷海涵。”便说着,对杨继业做一个请的动作。
杨继业对裕口县的情况完全不知,但只从面前王家粥棚的这些人看,就明白一些情况。县衙巡检不敢惹地方大族,也不算稀奇。
很可能地方县官、州官都不敢招惹这王家一族。可杨继业到这边来,是给二哥打前站的。二哥作为钦差大臣,他指挥不动多少人,地方上对这一完成调查未必有畏惧之心。他在地方上先立威,接下来三府四州得闻消息,必然有所收敛。
水患赈灾,有些人是将救灾作为一场盛宴来对待的,就思谋着瓜分来至朝廷的赈灾银两。
横肉男其实就是一狗腿,在粥场这边维持秩序的。王家粥场的粥太稀,领粥的人喝一碗,脸延命都难,自然会让人不满。闹事也是必然的,所以王家才让横肉男带着人在这边守着。
虽说杨继业等人是举人,可在横肉男眼里,一个举人根本不能与王家相比。王家连县太爷都不在意,姻亲在京都是三品大员,还比较照顾王家的一切。从某种角度说,王家不过是那姻亲的代言人,关系直达京都朝堂大员,谁敢招惹王家?
这也横肉男的底气所在,见杨继业和县衙巡检对他们不在意,横肉男大声说,“差爷,你俩到底拿不拿贼?你们不敢站出来拿贼,回头我家老爷会问县太爷,裕口县的巡检司到底做什么,居然敢与窃匪勾连一气?”
“胡二,休得瞎说。”巡检知道,王家肯定会做这样的事,逼着县太爷逼使他们这些下边的人,以后再也不敢逆着王家下人的意思。可要他们对举人老爷攀污,巡检也没这个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