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继业作为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在自己面前毫无紧张与拘束感,侃侃而谈,任何事情都是条例分明,见识超乎他的年龄。让太子刘静深思,杨盛文到底是怎么样将这个幺儿培养成才的。
进了书房,杨继业等太子刘静喝茶。书房里就留下韩立仁、韩新勇、韩泉和刘铭,阿德等护卫都留在外面。先前,杨继业也跟阿德说了,巫豹和杨猛都在韩家,这让他放心不少。
杨猛和巫豹在武力值上或许比起阿德这个大宗师要稍微弱一丝,但真要拼杀,最后谁死,可说不好。拳怕少壮,杨猛和巫豹的潜力自然比阿德要大。
“太子殿下,”杨继业说,“我在豫南协助二哥推进赈灾工作,突然听到一些消息,是关于圣上的,也不知是否真实。但我想,我朝到目前,内忧外患已经是事实,即使不承认,也没有意义。”
太子刘静没有直接说话,听杨继业说话很直接,但他没有反驳。倒是刘铭,脸色就沉一份,不知是忧虑还是怒气。
“继业……”韩立仁说,是不想让杨继业说得太直接、刺耳。
太子刘静摇摇手,说,“杨先生,请继续说。”
“我朝外患确实很严峻,后金鞑子、蒙匈族的铁骑,都不是我们目前的边军能够抵挡的,也不是长城可挡住他们的破关。不过,外敌虽强,我们还有时间和机会去做一些事情。
但内忧该如何处理,这就是太子殿下要考虑和决策的生死大事……”
“继业……”韩立仁再一次想劝阻杨继业。
“杨先生所言,一语中的。说明杨先生确实为我朝思谋良多,就不知杨先生何以教我?”太子刘静说,态度诚恳多了。
“太子殿下,”杨继业说,“我朝国祚延续,本来不该我这些做下臣的人妄议的。但事实上,太子府的安危与韩家、杨家的生死,已经成为一个整体。我确实很担心的,皇孙刘铭当初出逃荆蛮楚地,那次是一次危机,可如今,这危机并没有解决。
太子殿下,皇上的身体……我不知详情。可想来,其他的人也会得知龙体情况。他们在背后会有什么样的准备?当初太子殿下从皇宫出来,在街头遭遇魔教刺杀,这样的魔教随时都可能有第二、第三次伏击……”
太子刘静听杨继业这样说,也知道目前的太子府力量上即便仅仅是防御,可能都抵不住对方。父皇的情况已经很危险,只要敌人孤注一掷,自己真的能够扛住?
“先生,我……”刘铭不知该说什么好,但不说又觉得难受。
“杨先生,有什么可行之策,就请说说。”太子刘静说,“这里都是自家人,不论什么话,都不会外传的。”
“太子殿下既然这样说了,我也就直说。”杨继业笑了笑,“太子殿下仁德,肯定不会做主动进击之事。如此,在防卫上,我想,有几件事得早做准备。
其一,京都的地方安全问题,当初太子殿下在街上遇刺,就是一个例子。太子府这边完全可加强治安防范力量,这些力量从何而来?自然是在朝堂上讨论,然后令禁军分兵来维护秩序,甚至可以进行宵禁。
这样一来,对手自然明白殿下是在做防备,他们想在街上动手的可能性就小多了;其二是太子府的防御问题,之前太子府的防御力量和人手,最好是全部换掉,就可将敌对安插的人手清除。对方不知太子府的实力和防御举措,即便有所行动,也无法针对殿下了;这些人手的力量,如果太子殿下信得过我,完全可调集一些人过来的,当然,要一些时间才能做好这件事。
殿下想来也知道,蛮族军在苏杭平倭,兵锋所指,战无不胜。这些人目前在苏杭,从苏杭过来,三五天可到了。
同时,这些人完成这里的作战任务后,我会让他们出海,不留在京都。”
“先生,蛮族军的人我认识不少,都是好汉子,都是好人。”刘铭说。
“可。”太子刘静点头说,“这件事要做,就得悄悄地做。太子府那边,有阿德配合,换人不难。可我们这边一换人,对方必然知道我们在防备。很可能对方就出手了……”
“太子殿下是担心蛮族军扛不住?”杨继业微笑地说,对于蛮族军的真正实力,文朝这边知晓的并不多,主要是杨继业一直在瞒着消息,将蛮族军在苏杭与倭寇的作战、在北地与鞑子骑兵的对战,都瞒了真正的战果。
“自然信得过蛮族军的战力,之前在苏杭与倭寇的征战,主要就是蛮族军歼灭倭寇。这样的战绩,确实说明蛮族军的实力。”太子刘静说,关于蛮族军在苏杭那边的作战,朝堂收到战报的。
杨继业笑了笑,说,“殿下,蛮族军在宁府一战,歼灭倭寇两万余,参战的人员确实有两万,但正面对战倭寇的,不过是三千人。而歼灭倭寇之后,蛮族军战损不足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