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家若是不满,那更好了,若是能直接休了她,更是合了那些人的意。而且,若是战家主动休妻,聘礼也是要不回去的。
但是她也肯定,这不是夙疆的命令,定然是奚氏,要么就是尉明珠,这两个铆足了劲要和自己过不去的女人。
夙疆这人,虽然有时候糊涂了些,耳根子软,但是她也看出来了,那只是对他有利或是无伤大雅的时候,他才会无所谓。
而且他这个人最要面子,断断干不出这种出尔反尔打脸的事情,也不会这么冲动地就要和战家撕破脸,他生性爱求稳妥,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意和人决裂的。
那么,这件事,应该是奚氏和尉明珠瞒着夙疆做下的。尉明珠也便罢了,奚氏,当真就恨自己到了这种地步?
战无双沉下了脸色,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已是蓄满了风暴,带着深沉的凉意,握着缰绳的手青筋毕露。
“不用废话,杀过去便是了。”想让他交人,做梦!
“慢着!”一道娇软的女声,从身后的轿子里传了出来。
“阿弦,怎么了?”战无双转过身,关切地问道,“你不用怕,安心在马车里休息就好,我会解决的。”
“不,我们为什么要为了不相干人的阴谋,损兵折将?我既然嫁给了你,便是战家的女主人,那么,我不会让我的人,有任何不必要的损伤。”
夙弦这句话,并没有刻意地压低声音,周围不少人都能听到,一时间,对这位少夫人的印象,倒是改观了不少。
战无双将战谱拿出来求娶夙弦,其实私下里有不少人颇有微词。
只是战无双一贯强势,做事素来我行我素,没有章法,所以也没人奈何得了他,却对这位没过门的少夫人有了不满,算是迁怒吧?
可眼下,夙弦的三言两语,便让不少人对她略微改观,不过也是在观望,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办法。
“尉老将军,你说是奉主君的命令来接我回去,那么不知,可有主君出具的手令?”
尉迟眯了眯眼,心道这位大姑娘还是一如既往地难对付,一来便直击要害。
“大姑娘,时间匆忙,主君哪有时间写啊?这些都是小事,但是老夫人病重,您作为亲生女儿,难道就不担心吗?”
“母亲病重,我自然担心,但是,我走的时候,母亲身子还硬朗的很,丝毫没看出半点不妥,我才走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就跳出来诅咒她老人家病重,谁知道是真是假?
你说是小事,我竟然不知道,你们行军打仗,上头的命令原来不用任何手令,只要任何人动动嘴皮子传传话就行了。
尉迟,你若是拿不出证据,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在恨我杀了你孙子的仇,想要劫持我,破坏两阀之间的联姻。若是识相的话,便立马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不顾情分!”
“大姑娘,你这般不孝,甘愿被天下人耻笑,但老夫却不能放任不管,您若是不肯跟我回去,那老夫就要暂时得罪了。”尉迟知道论耍嘴皮子,自己不是这位女公子的对手,索性直接动手。
他挥了挥手,身后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兵马立刻上前,将迎亲的队伍团团围住,这架势,显然是要明抢。
夙弦杀了他最疼爱的孙儿,毁了他的孙女,他早就对这个大姑娘恨之入骨了,这一次,便是明珠不说,他也不会放过她,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