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吴猛下了山在一家烧烤店买醉,桌上的两盘串已经凉透了,烟头空酒瓶满地皆是。
看着街上来来往往忙碌的人群,他们在忙什么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都有自己的故事,风光或是平淡、他们只为了四个字“好好活着”。
桌上的电话响了,吴猛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犹豫了一会还是接了:“喂……是吗?这是你的最终想法吗?……好……好……我没什么要说的……好……等我把这边手头的事处理完就回来签字……”
他挂了电话,无力的垂下了脑袋。我问他怎么了,他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水说到:“小白她说,麻将馆被包租婆收回了,明天关门大吉。”
“哦,还有呢?”
“她还说……她还说,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说她累了,叫我回去把离婚协议签了。”
吴猛又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一脸笑嘻嘻的说到:“呵呵!兄弟我终于自由了,哈哈!”
我看着他不太自然的假笑、从嘴里挤出来三个字:“对不起~”
他一脸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你有啥对不起我的?有一句名言怎么说来着?要知道现在好多女人都是宁愿坐在豪车里哭,也不愿意坐在自行车上笑!怎么不哭死这帮女人啊?!啊?哈哈哈哈!”
忽然心里像被刀扎一样,我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于是打算让他回天府市不要再管我了。而他却说,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简单的八个字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一起走到最后!
当天我俩在蜀望县瞎逛了一天,天黑后在百鹤山下找了一家旅馆过夜,吴猛这一天可没少喝酒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今天星期五、一想到自己明天可能就要死了就怎么也睡不着,我甚至再想今晚如果睡了会不会一觉不醒呢?
为什么这样的事会发生在我身上?我觉得要么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么就是与我见到百鬼夜行有关。
……
半夜我就被一阵剧烈的腹痛给折腾醒了,感觉就像是小肚子里的肠子拧在了一起一样,疼的浑身直哆嗦。黄豆大小的汗珠从脑门子上一个劲儿的往下滚,现在是夏天,房间空调开的那么低,而我穿的单薄,可能是着凉了。
连忙一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拉开房间门就跑了出去,旅馆走廊黑洞洞的,但就算半夜不是也应该把灯都开着吗?估计是旅馆老板为了省电费吧。
一道惨白的月光从窗外射进来,让这地方看起来有点渗人。正所谓人有三急、我实在憋不住了于是加快脚步冲进了厕所,哐的一声把门关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烧烤吃多了还是吹空调着了凉,我这肚子疼起来是真要命,足足在厕所里蹲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好了一些,起身冲水后提了裤子正准备回去睡觉,结果厕所的门这个时候却打不开了,任凭我怎么使劲门把手就是拧不动!更加诡异的是,厕所里的温度在急剧下降,阴冷阴冷的,冻得我浑身一哆嗦。
这种情况我也不是头一回遇到了,鬼使神差的想到了走之前离墨子和我说的,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击。
他妈的,该不会又是碰上脏东西了吧?
这厕所空间如此狭小,门又打不开,真他妈要是碰上脏东西的话,那老子可真就是被瓮中捉鳖了,跑都没地方跑!!
心里虽然怕,但这种破事连续经历了好几次,我也不像之前那么慌张了,缓缓退后到窗户跟前,想借力直接踹门,哪怕踹不开也能惊动其他人过来救我吧,结果还不等我付诸行动,就感觉一双冷冰冰的手贴在了我腰上,从后面将我环抱住了……
冷!
这是我的第一感觉,就像是大夏天脱了衣服光着脊背贴在了冰块上一样!!我的思维这个时候仿佛凝滞了,完全是下意识的垂头朝那双抱在我腰间的双手看去。
这是一双手?而且是一双惨白的手!就像是尸体泡在河里泡了好几天以后才有的那种颜色,指甲是黑色的,足足有十多公分长,已经不像是指甲了,散发的是一种金属才特有的色泽。这双手抱着我的腰还不老实,手指不断蠕动,指甲摩擦着发出“嗤啦嗤啦”的声音,令人牙酸!
我整个人贴着窗口站着,根本不敢动。
哈哈哈哈~
一阵阴冷怨毒的笑声忽然在我脑袋后面响起,紧接着我耳朵边传来一连串“呼呼”的怪异声音,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对着我耳朵吹气一样,不过吹的却是冷气!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如果撞了鬼,这鬼要是对着你哭的话,那说明它虽然有怨气,但还有化解之法,不至于上来就害死你,可如果那东西要是对着你笑的话,那基本等于是盯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