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双眼一瞪,起身狠狠的把手里的烟头砸向吴猛,骂道:“锁嗨!我有那么老吗?男女不分,周二爷是我老爸!”
“锁嗨”是广东粤语中一句脏话,意为“笨蛋”或“蠢蛋”的意思。吴猛尴尬的赔笑道:“哦哦,对不起靓女,我锁嗨我锁嗨。”
我道:“好了,有话说清楚,我兄弟到底做了什么?”
“呵呵~让你的好兄弟自己说吧。”那女人一脸玩味的看着吴猛和我,头都快仰到天上去了。我把目光转移到吴猛身上,问道:“天府市那个汉墓是不是与你有关,你是不是盗墓了?”
“嗯~那个……八面汉剑是……我从那个墓里挖出来的。”
我这才明白,原来自从那天他和我去了百鹤山以后,麻将馆就倒闭了,回到家里老婆又天天吵着要离婚,心烦意乱的他就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去赌博,结果被人合伙算计,输了30多万,那帮人可不是什么好鸟,说要是不还钱就要卸他一条腿,要是敢跑,就拿他老婆来抵债。正所谓祸不及家人,吴猛被逼的没有了办法,才打起了那座汉墓的主意。
得手后的第二天,他便带着挖到的东西去了天府古玩市场,找了几个金主卖了,其中就包括那把八面汉剑。至于在路上他跟我讲的那个“20块钱淘荒货”的故事,其实是他自己编的。
后来有了钱,把债一还,立马买了新房,换了新车,也认识了更多收古董的金主。再后来,得知那把八面汉剑卖亏了,这才有了我们接下来的一系列故事……
听完后我很生气,也很失望,真没想到他不仅做了违法的事,还挖了死人的坟,这笔账到阴曹地府那可是要下油锅的。
但他是我兄弟,无论他做了什么,他都是我的兄弟,于是我对那女人道:“虽然他盗了别人的墓,做了违法的事,但是你们呢?众人皆知粤王楼就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贼窝,你们有什么资格贼喊捉贼?”
“你说什么!你信不信我叫警察连你一块抓了!”
这女人显然没什么心机,被我简单的几句话就气的跳脚,我继续道:“他是贼,就要坐牢,你那个死鬼老爸也是个贼,却成了别人口中的周二爷,区别就在于你们有后台,而他没后台。我呸!”
“你个衰仔!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女人气得面红耳赤,一个劲的骂着各种脏话,最后抬手想要打我,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怒道:“你才不是个东西,满嘴脏话,礼义廉耻懂不懂?你死鬼老爸没教过你吗?”
“你……”
“我什么我?!老子最讨厌别人骂我衰仔,小太爷我叫陈耀阳!”
我狠狠一甩,她一个踉跄倒坐在了椅子上,我拉起发呆的吴猛道:“我们走!”
这时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之前那八个壮汉一进屋就站成了两排,然后就看到一个人缓缓踱步走了进来,这个人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短发,方脸,年龄大概四十多岁。
他看了一眼我,含笑道:“刚刚我女儿已经跟你们说的很清楚了,这不是吓唬你们。不过你小子是第一个敢在粤王楼称爷的人,胆识不小啊。”
很明显,这个人就是周二爷,但我也深知穿中山装的不好惹,于是说道:“周二爷你好,我的兄弟也是一时糊涂,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们吧。”
姓周的笑了笑,跟个老狐狸一样,说道:“放了你们?哼,你刚刚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如果说算了就算了,以后我周某人在道上还怎么混?。”
说罢,冲身后八个壮汉一挥手,只听房门“砰”的一声合上,八个壮汉也随即冲了过来。我喊了一声:“动手!”
吴猛会意,抬起桌子就像八个壮汉砸去,我趁此一个虎扑,挟持了那个女人,并死死扣住对方咽喉,呵道:“不许动!”
八个壮汉闻声止步,出乎意料的是,姓周的还是一脸淡定,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女儿的安危。我刚想说点什么来威胁他时,忽然这女人脚下一蹬,我只感觉自己的脚指仿佛都要断了,我怎么就忘了这女人穿着高跟鞋,因为疼痛我的手刚一离开她的脖子,她又飞快转身给我补了一脚,而且还踢在了最致命的地方,那一瞬间只感觉裤裆犹如点燃了一枚核弹,刺激的我不要不要的!真没想到我一大老爷们儿,居然被她一个女人给放倒了,吴猛这时也被两个壮汉反手按在了地上。
我喘着粗气瞪着那姓周的,道:“小太爷今天算是栽在你手上了,要杀要刮随你的便,不过请别难为我兄弟,他也不容易,要不然也不会做盗墓这种下流勾当。”
姓周的听到“下流”二字愣了一下,然后道:“看来你们的确不懂盗墓这行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