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话只是为了让太子和赵长轻死心而说的场面话。他根本不会去碰别人碰过的女人,也无法原谅谢容雪的背叛,他要将她囚禁一辈子,让她此生暗无天日,让她知道背叛的下场。位份,头衔,她这辈子也别想!
洛子煦说话间,赵长轻的瞳孔猛然紧缩,双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头。
“萧云,你可愿意?”太子对着萧云的背影问道。
沉寂了须臾,洛子煦说道:“她不说话,自然是默认了。已经被休弃,我肯对她的后半生负责,她自当感激涕零。”说着,他抬脚跨到萧云面前,伸手揽住萧云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报复般的看向赵长轻。
赵长轻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他跃身飞到他们面前,一把推开洛子煦,然后抓住萧云的手臂,将她的身体扳过来。
动作间,赵长轻发觉萧云的身体有些迟木,眼眸里不禁闪过一丝讶异,站定后,他抬头欲问萧云是否身体不适,触及她脸上的泪光时,赵长轻的心猛地一颤,浑身怔悚。
“你?怎么哭成这样?”太子看到萧云满脸泪花时也吓了一跳。
赵长轻震怒,转身一把抓住洛子煦的衣襟,目光冷冽的盯着他,质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洛子煦迷惑的看向萧云,才知道她哭了。看她洁白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珠,洛子煦心里霎时涌起一抹内疚,只是一瞬间,那股内疚即被愤怒所掩盖。怎么,听到长轻和婉露公主的婚讯,难过了吗?
“别哭了。”太子柔声劝道:“你如实告诉我,子煦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今日我在这,一定会替你主持公道。”说完,他从窄袖里抽出一张丝绢,递给萧云。
萧云转动双眸,敛干眼眶中的泪水,对太子眨了眨。
太子一愣,萧云梨花带雨的俊脸上镶嵌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睫毛上面泛着点点星光,粉嫩的小脸晶莹剔透,煞是惹人怜爱。太子不由得心神一动,情不自禁的抬起手,亲手为她擦拭泪痕。
丝绢距离萧云的肌肤还有分寸时,太子的手忽然被一股外力拦住了。
“还是不烦太子代劳了。”赵长轻风一般的闪身到萧云身边,想起刚才拉着她时的感觉,赵长轻试着在她身上点了几处。
果不其然,身体僵直的萧云终于有所动作。
“原来是被点了穴道。难怪哭成这样都没有一丝声音!”太子试着用淡淡的语气来掩饰落寞的情绪。
赵长轻抬起双手,轻柔的抚摸萧云的脸颊,自责的说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洛子煦冲上前一步,试图拉开他们,太子跨步过去挡在了他面前,态度十分坚决。洛子煦怒然瞪着太子,冷哼了一声,恨恨然的立直身体。
萧云仰起脸看向赵长轻,认识他那么久,她第一次仰视他。他好高大,几乎高出她一个头,伟岸的身躯足够替一个女子遮风挡雨,但是只够一个。萧云垂下视线,看了看他的腿,然后轻轻的将他的手从她脸上拿开,往后退了退,疏离的看着他,平静的问道:“你的腿已经完全能够行走自如了,对吗?”
赵长轻深邃的注视着萧云平淡的脸容,她清澈的水眸里没有一丝涟漪,静静的看着他,不含任何情感,他的心没来由的一慌,愣怔的答道:“是。不论行走或是用武,都已无碍。”
“那就好。毕竟受过伤,阴冷天可能还会不舒服,你要多注意保暖。”萧云像个医生般尽责的认真交代道。
“有你在我身边,什么痛我都可以忍受。”赵长轻直白的说道。
他的表情很认真,一丝不苟,萧云被他的深情灼热了,什么怀疑在顷刻间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如此优秀的男子,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她想独占他全部的注意,是否太贪心了?能拥有这一瞬间的倾注,她已经很满足了。
两人默默的对视了许久,萧云施施然一笑,轻声说道:“之前我便说过,我曾受过一位朋友的照顾,来到你身边,只因她希望我以帮助别人来还这段恩情,如今你双腿已愈,我该离开了。”
赵长轻深眸闪了闪,仿佛不能接受她的话,微微摇了摇头,“你对我,毫无不舍么?”
“我们相处那么久,我当然舍不得你们了,呤月他们肯定也舍不得我。”萧云故作轻松的说道:“可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想分开久了,自然就淡了吧!”
“你收了我的发簪,便是我的人。”赵长轻沉着的说道。
发簪?
第一次送的发簪,在山上混战时弄坏了。第二次,那天夜里,他走之前将发簪诺言般郑重的插进她的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