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夏言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她能感受到青蛙将舌头正在收回。
下一个瞬间就是死亡来临。
但她无心的谨慎救了她一命。
那些沿路折断的草叶,摆放的石块,以及撕破衣袖做下的布条,都成为了她活下去的重要路标。
他们终于来了。
铁柱的影子已然凝聚为一柄长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断了青蛙的舌头。
它确实收回了舌头。
但遗憾的是只剩下一般。
建国和江梦竹立即奔向前去,扶起来跌落在地的夏言。
她的神情恍惚,甚至于有些呆滞。
感到疯狂痛意的青蛙想要逃离这里,但手持石棍的屈刚已然跳向了它的背部,双拳之上骨爪锋利的陈阿浪已然敏捷的向高空跃起,下一刻便准备划破青蛙柔软的皮肤。
它本来可以走的,但它没有,所以这只青蛙会死在这里。
这只倒霉的青蛙没有错,大家都没有错,不过只是为了想要活下去、生存下去而已,但自然就是这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就是最深刻的道理。
自然总是将残酷贯彻到底。
而这只青蛙,今晚成了他们用来出气的东西。
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一口不吐不快的气,都有一件心生怨念的事,而这只青蛙凑巧而来,便会死在这里。
我们确实弱小,但也绝对不会任意被宰杀。
所有人心中都这样像着。
所以建国手中的石块狠狠的朝着青蛙的头颅击砸,屈刚的石棍恶狠狠的戳进了青蛙的眼眶。
两人的攻击并不能杀死它。
于是青蛙想要逃跑。
但黑衣少年陈阿浪和铁柱不允许它逃跑。
骨爪划过它躯干,皮肉滚开鲜血淋漓,脏器涌出与污泥混合,青蛙挣扎抽动。影子斩断它四肢,鲜血飞溅,地面上浮现血色。
它终于还是没能逃开这里,而是失去了生机。
江梦竹搂住夏言,她的脸色惨白头发凌乱,雨打湿了面容和脸庞,缓缓开口安慰道:“不怕了不怕了,夏丫头我们没事了。”
夏言木然点头。
其他人沉默不言。
铁柱与江梦竹四目相对,喉咙沙哑,只是喃喃自语道:“没事就好。”
江梦竹笑了笑,给了他一个拥抱:“我还要和你结婚生子,有一个家,学会做饭然后给你大展身手,怎么会先走呢?”
铁柱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喜悦的答应:“好,一言为定,诺言为凭。”
江梦竹再次回答:“一言为定,诺言为凭。”
雨始终不停。
屈刚和陈阿浪分割着青蛙的躯体,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任何时候都不能浪费一丁点食物,鲜血浸染他们的衣衫而后又被雨水冲刷,他们手上的动作越发熟练。
最终将青蛙最鲜美的部位分割为适当的大小,分给众人带回营地,夏言和江梦竹拾捡起地上的草药,洗去污泥后重新整理。
他们踏上了返回的路。
步伐坚定,心情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