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逸诺突然觉得惊慌,有些手足无措,翻身躺在她身边,拢了她在怀里,又去吻她眼角的泪。
简华却完全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里,眼睛不睁开,只管噗噗的掉眼泪,好久没有哭了,都快忘记眼泪的气息了。
眼泪从来都不季逸诺的软肋,他见过无数人哭,亦有女人跪在他身前痛哭流涕的求,他永远都能铁石心肠置之不理。可是一见到简华的眼泪他就乱了,唇触及她温热而咸湿的泪,心里也很快揪成一团。
一边轻柔的吻去她的泪,季逸诺低声的哄,“不哭不哭,是我不好,我不动你了。”
这是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哄人从来不是他生活里会存在的词,可是碰到了他的小丫头,什么没有都变成了有,恨不得天赋异能,让他瞬间学会哄人三十六计,只要能止住身边人的眼泪。
吻着哄了许久,季逸诺来来回回只有那两句话,不哭不哭是我不好。
心里的情绪随着眼泪发泄完了,简华终于忍受不住季逸诺的念经哄人法,挥手嫌恶的扫了两扫,不耐烦的嘟囔,“你好吵。”
……季逸诺石化,握了握拳,感情小丫头是在逗他玩儿?
坐直了身子,看着身边还闭着眼睛蜷着的小人,季逸诺恢复了冷面冰山,“现在安静了么?”
没吃饱,又折腾了一番,还掉了一通泪,简华觉得困了,也没有注意到季逸诺的语气,含糊不清的回,“嗯,安静了。”说着还往枕头上蹭了蹭。
季逸诺头顶隐隐有冒烟倾向,“那我们是不是该来说说季南风了?”
季南风三个字传到简华的耳朵里,很好的制造出平地一声雷的效果,心猛的一沉,刚刚发生的事情迅速的在脑子里回放,口不择言脱口而出的季南风死变态流氓色魔等等清晰的回荡,好像,捋了虎须??
眉头一动,简华装死,还是刚刚懒懒的昏昏欲睡的声音,“唔,明天再说,困死了睡觉。”
摸了摸下巴,“好吧,反正明天有宴会。”
一句话就让简童鞋装不下去了,撇了撇嘴角,默默的坐起来,拂了拂前襟,拉了拉衣摆,声音诚恳,“季总,我错了。”
获得了主动权的季逸诺摆着优美的身姿侧躺着,“错了?”
剧情转变的有点快,可是两人都很入戏,果然是当演员的好料子。
“是的,我错了,我单单以为您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我小女子慌不择言胡乱说话,我万万没有想到我说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完全达到人神共愤的境界,所以你生气是理所当然的,我道歉也是希望您能稍微减轻怒气,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就暂且放我一马吧。”简华跪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语气诚恳面色深恫。
“放你一马?”季逸诺单手虚握拳,顶在太阳穴上,手肘撑床,低阖了眼脸,脸上似笑非笑。
简华“嗨”的一声,如同日本武士道接受命令,“请季总放过我!”
季逸诺动作利落坐起来,“季南风?这个名字不错。顾承念?我的情人。”挑了简华的下巴和她对视,“这些,你都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的嘴角含笑,但是眼睛里全无温度,简华咬了咬嘴唇,不吭声。
这到底是什么看出来的?好像是她胡乱猜测的,顾承念是他的私人贴身助理,然后通过自己逛论坛看电视玩游戏等等多年经验,自然而然联想到,好基友走天下这样的桥段,然后…..然后就没有了然后,水到渠成的事情。
“嗯?”季逸诺手下力度加重,手指卡住她的下颚。
简华吃痛,倔劲儿又上来了,猛地挥开他的手,“这还用看,用脚趾头的小拇指盖也能猜到。”
“猜?”季逸诺面色一凛,“猜到的东西就就敢乱说?”
“季总,你自己做出来的事情就已经让人浮想联翩了,还怕别人猜啊。你就当流言蜚语什么的,反正你也不在意。”季逸诺在简华面前其实一直都没有耍狠,外界传出来的各种铁面无情,简华也没有见识,所以除了畏惧他冷面的气势,也并没有多怕他。
这句话本没有错,季逸诺确实从来不在意身后的流言蜚语,他行事风格凌冽,独树一帜又果断决绝,虽然市面上没有报道,可是背后有多少张嘴在议论,不用脑子想也知道。
可是今天他很在意,被简华当面直接的指出他是个男风,这样的言论,他真的没办法不当回事。
“你很肆无忌惮。”季逸诺眯了眯眼睛。
“谬赞谬赞。”和沈西西一起,肆无忌惮惯了,两人掐架以后经常会惺惺作态互相夸赞再谦让。所以,简童鞋一时大意,在季逸诺面前也摇头晃脑虚情假意的谦让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