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渺渺回到清风院,已是子时,上了床却久久未能入睡,最近发生太多事,有点千般情愁万种思绪齐涌入心头的味道,当下披衣下床,在庭院溜达溜达舒缓舒缓心神。
月亮的清辉洒在园中,树木影影绰绰,别有一番韵味,转来转去,却来到了那座神秘梅园,与往日不同的是,门居然虚掩着,心下大奇,侧着身悄悄的溜了进去,尽量不弄出大的声响,这一刻,孟渺渺觉得自己有点象猫。
扑面而来一股颓败的气息,园内杂草丛生,看得出已经很长时间没人修葺过了,空气中弥漫着腐烂叶子的气味,一条碎石小路也被杂草淹没。
孟渺渺轻轻拨开草丛,顺着小路往深里走,园内的树木,影影绰绰,四周静默如迷,她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初秋的风已经有些冷冽,但手心却沁出汗来,偶尔有只鸟,弄断的枯枝落下的咔嚓声,让她绷紧的神经倍感紧张,有那么一秒,她真想转身落荒而逃,最终她无比的好奇心还是战胜了恐惧,鼓足勇气走向园子深处。
梅园名副其实,梅树居多,此时花开正盛,幽香飘飘,可惜颓败得不成样子,正慨叹间,梅林深处隐隐约约透出点点灯火,孟渺渺心跳加快,脚步也凌乱了,夹杂点莫名的兴奋,她朝有灯火的地方快速走去,不知这神秘梅园关的竟是什么人?
隐隐约约听得是女人的声音,走过一排梅树,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典型的唐式建筑,四周留了挺俏的飞檐角,雕画的梁栋已经斑斑驳驳,描金的油漆已然脱落,看得出以前也曾金碧辉煌过,里面传出女人的咒骂和嚷嚷,她悄然溜至墙根角,窗户己年久失修,裂开了很大的缝,很容易的就能将屋内的情形一览无余。
两个女人在唇枪舌剑,其中穿紫金缎袍,披白貂毛大氅的是秦丽君,此时怒气冲天,看来着实被气得不轻,胸脯一起一伏,下一秒就要如炸弹般被引爆。
对面的女人,衣衫褴褛已难于蔽体,可能长期未洗污秽不堪,一蓬乱发长及小腿弯部,随意的披撒在身上,容貌消瘦,皮肤很白,白得象一张纸,是那种长期晒不到阳光的苍白,再打量她的神情举止,孟渺渺在心里微微纳罕,她形容淡定,脸上看不到一丝微澜,面对盛怒的秦丽君,嘴角居然还勾勒出一抹冷冽的笑,目光移至眼睛,孟渺渺心里又一振憾,全身的亮点都集中在那双眼睛上,那双眼睛眼神清亮而犀利,睿智而倔强,虽衣不蔽体,与生俱来的贵气,自带一股强大的气场,神态举止从容高贵,即便是穿戴金银裘皮的秦丽君也有些微的窘迫。
“阿佳齐娜,你,你你你……你就是厕所里的石头,冥顽不化,看你还能强硬多长时间?”
“嗤!”阿佳齐娜瞥了她一眼,轻篾的一笑。
“别以为你出生高贵,就可以蔑视一切,最好识相点,看清楚自己的处境,你现在就是我手中的一只蚂蚁,相不相信我现在就捏一死一你!”秦丽君咬牙切齿的说,拿丝绢的手也随之狠狠搓捻,仿若口中的蚂蚁就在手中,恨意从脸上肆虐开来,表情都扭曲了,看上去有点骇人。
“戏子就是戏子,总是说那么多的废话,你当在舞台上演戏呢?要杀要剐,随便!”阿佳齐娜满脸不屑。
“贱人,我舞妓出生怎么了,照样把你这高贵的郡主踩在脚下。”秦丽君啐了她一口,嘶吼道,怒气上升到了极点。
“小六子,小六子。”随后气急败坏的狂呼小太监。
“呦,来啦!”小太监不知从哪个尻啦冒了出来。
“来,给我打,打,朝死里打。”气得不轻,阵脚也乱了,有些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