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她特意比平日里早起了一些,以免碰到新人尴尬,二者她从李娇蕊时不时看向她的眼神里读到了丝丝怨毒和警惕,她可不想和她擦出火花。
和大汗夫人请过早安,刚要出帐,却碰到了刚进来的阿纳嘉两人,孟渺渺心里暗暗叫苦,真见鬼!越不想碰到谁却越会碰见,她并不想多事,浅浅一笑,低眉敛眼和他们施了礼,然后快步想离开。
“渺渺……”没曾想阿纳嘉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唔!不要啊!”孟渺渺心里叫苦不迭,再这样拉拉扯扯,她怀疑就要被旁边李娇蕊的目光当场射杀致死。
“呃,小王爷,我已经和大汗夫人请过安了。呃,你们去吧!不耽误你们了。”孟渺渺急急说完挣脱开就又要开走。
“站住!”阿纳嘉声音之严厉不禁让她心头一颤,不由得停住了脚,张嘴瞪眼看向他。李娇蕊嘴角浮上了丝丝嘲笑,看戏一般。
“你,渺渺,你是不是我的王妃?”阿纳嘉语气突然转软,夹带了些嗔怨。
“呃……是!”孟渺渺只有冲他点点头。
“还算知道你是我的王妃,走,一起进去。”阿纳嘉不由分说,拖起她的手就往回走。
李娇蕊笑意倏然消逝,鼻子都快气歪了,一张俏脸,冰冷得象要结冰。
接下来,孟渺渺木然的移动脚步,动作僵硬感觉象木偶,阿纳嘉紧拽着她的那只手,是她所有不自然动作的罪魁祸首,挣却挣脱不得,她只有任凭他摆布,拉她坐在身边,又温存的帮她捋顺了耷拉在额前的乱发。
额,真该死,不要这么温柔了啦!难道他没发现新王妃恨不能把她生吞活剥的眼神么?孟渺渺心虚的看了看李娇蕊,后者轻哼了一声,嘴角都快要拉到下巴了。
面对唐国公主身份的李娇蕊,一向豪放的大汗和夫人说话也格外谨慎,更象例行外交辞令,而不如和孟渺渺那般随性而显得其乐融融。
孟渺渺感叹,毕竟是带有使命的政治联姻,自不同于一般婚姻,稍后又有些许邪恶的想,在床上,阿纳嘉不会也用如此外交手段吧?正式下个战书之类的……哈哈哈!想到这,不由咧嘴乐了。
正乐呵,一抬头,和李娇蕊的眼对了个正着,她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汗!干嘛这么针尖对麦芒的,话说我孟渺渺也没逗谁惹谁,凡事还讲个先来后到呢,干嘛对你低三下四?
想到这,身板不由得挺了挺,狠狠的瞪还了回去,这一反击李娇蕊显然没有料到,一愣,也不敢忒放肆,讪讪的垂下了眼。
阿纳嘉照例忙他的事去了,不得不说,他以后会是个勤政的君主。剩下孟渺渺和李娇蕊,大眼瞪小眼,各自肚子里都有千百个问题,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孟渺渺心里暗暗说,这李娇蕊士别三日,当真不一样,疑问都已经从眼睛里冒出来了,居然情愿憋出内伤也不开口,这可不象她的风格,刚想赞一个,就听李娇蕊尖锐的脱口说道:“孟渺渺,你怎么会在这?你真是我的克星啊,怎么到哪儿你都和我抢男人?”
孟渺渺听了也不恼,轻言慢语的回道:“娇蕊,哦,是清蕊公主,话可不能这么说,若说抢男人,也该是你来抢我的男人才对,没有听说过先来者抢后来者男人的。”
“呃……”李娇蕊一时语塞,无言以对,只气得翻白眼。
“可我现在的身份是大唐的清蕊公主,是阿纳嘉的正牌王妃,先成婚又怎样?哼!”说着,不屑得乜斜了孟渺渺一眼,轻蔑得一笑。
孟渺渺淡然一笑,“清蕊公主,别在我面前提身份,你应该不希望全努吉克人都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公主吧?”
孟渺渺悠悠然说出这句话时,不啻个炸雷炸得她花容失色,好一阵才缓过气来。
“好吧,孟渺渺。话说你不是哑巴么?怎么这会儿这么伶牙俐齿,难道以前都是装的么?装可怜装清纯装清高,整个的装逼呢!”
李娇蕊的话彻底把孟渺渺激怒了,她“腾”的站起身朝李娇蕊逼视了过去,口气强硬的一字一句回道:“装又怎样,不装又怎样?这和你没有半点儿关系,你也没有权利质问我?”说完,拂袖离去。
李娇蕊一时象被人掐住了脖子,噎得脸胀红,不胜气恼,却又毫无办法,不得不把已经到嘴边的更恶毒的言语强行咽了回去。
刚才孟渺渺那句话对她着实有杀伤力,实在惹恼了她,把假公主的身份抖了出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想清楚了这一点,再见孟渺渺,也不敢太放肆。孟渺渺见她有所收敛,也就不再和她计较。
一连许多天,阿纳嘉都留宿在李娇蕊身边,并没有一点儿去找孟渺渺的意思,这让李娇蕊信心倍增,十分自得。
这天侍女月儿正给她梳妆,又如往日一样拢起头发编发辫。李娇娇看着镜中因承泽阿纳嘉的爱而容光焕发的自己,想起孟渺渺稍显黯淡的皮肤,不禁心情大好,欢快的说:“月儿,今天换个花样,梳个双凤朝阳髻吧!”
“双凤朝阳髻?”月儿停止了动作,有些惭愧的低声说:“小王妃,我,我不会梳那个发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