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承被薛庭说得不好意思,先是满脸笑容,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猛的想起什么,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朝坐在一边的季心沫看去。
而季心沫平静着脸,略微垂着眼睑并沒有抬头看他。白奕承刚才脸上傻呵呵的表情收敛下去,变得有些严肃了。
转头对薛庭道,“庭哥,改天请你喝喜酒,帮我给她检查检查,刚才撞到脑袋也沒上药。”
薛庭笑着打了一下他的肩,力道控制的很好,是兄弟之间的心照不宣。
检查下來,薛庭得出结论,“头上只是皮外伤,孩子暂时怀得很稳,不过母体太瘦了,孩子营养洗手不够,所以虽然五个月了肚子也不突出。”
季心沫本來就是骨瘦骨瘦类型的,平日里肚子平得就像水平面,怀了孩子肚子也大不到哪里去,在加上她穿着宽松的衣服,所以平日里大家也沒注意到她的异样。
“那怎么办?要住院吗?”听到薛庭的分析,白奕承焦急了,蹙着眉头道,“头还撞伤了,那就住院吧。庭哥我去办住院手续。”说着就要往外走。
“你别费劲了!住什么院啊,我根本就沒事。”季心沫叫住他,眉头略微皱着,埋怨他的打动干戈。
“怎么沒事啊,沒听见庭哥说孩子沒营养吗!坐好,我等会就回來。”白奕承不容分说的对季心沫说道,转身朝外面走去了。
季心沫还要阻止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她沒辙的叹了一口气。
“心沫,我哥说得对,住院观察观察吧,反正大家走在住院,你住院的话还能每天跟我们一起,岂不是很好?”白晓优轻轻挽着季心沫的手臂,劝说安慰着她。
季心沫抬头对白晓优皱眉,“我根本就沒事……”
“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吧。”还不等季心沫说出拒绝白奕承的理由,薛庭那略含深意的话便从她们身侧传來,只见薛庭略带微笑继续说,“每个人不免糊涂犯错,沒有不可原谅的错误,别让一个错误的隔阂错过了一生的幸福……”说着这话,薛庭表情有丝沉湎和淡淡的伤意。
他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是一个叫夏晴的女人,然而之前因为上辈子的恩怨,他一直埋怨她,沒有对她好过。后來爱到无法自拔,想明白真正他要对她好,决定要跟她度过今生的时候,却已经沒有机会了。她用她自己的生命來为了他挡了子弹,牺牲了她,给他留下生存的机会,却留给他一辈子的思念。
有些人一旦错过了便再也沒有机会再续前缘,等错过了再后悔便已经后悔莫及。薛庭对这种无奈和痛心最是了解。
季心沫抬头看他,见他眼里沉淀着一段沉痛的时光,她的心也蓦的一沉,刚才对白奕承的气愤却沉淀下來,垂下眉睫不再说话。
“庭哥,你在这里啊,杜绍熙说他腿疼,让你去看一看。”几个人正沉默着,冷苏烟突然急急忙忙的跑到办公室对薛庭说道。
杜绍熙腿疼?白晓优听言下意识朝冷苏烟看去,來不及掩去眼里的担忧,本能去心疼杜绍熙,本有马上去看看他的冲动,但很快便理智下來,想起自己现在和杜绍熙正在冷战期间呢,还是压抑住对他的担心,不要去管他了,反正有庭哥在,他也死不了。
想完,白晓优别回了目光,垂下眉睫不去看冷苏烟当做沒听到她的话。
“腿疼?这小子又干什么坏事了?走去看看他。”薛庭回过神來接到,走之前对季心沫和白晓优交代道,“你在这里照顾她别到处乱跑,等白奕承回來再说。”
白晓优点点头,“放心,我很负责的,庭哥你快去吧,别让某人疼死了。”
薛庭听出她话里对某人的关心,淡淡笑了下,跟冷苏烟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去杜绍熙病房的路上,冷苏烟小心的看着薛庭的侧脸,她其实看得出來,这个男人虽然平时看起來幽默风趣,每天都沒有什么心事的样子,其实他眼底掩藏着一股意犹未尽,让人捉摸不透的伤意。有一种神秘感,让人想要探索。
“庭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医的呢?”路上,冷苏烟第一次打开了话闸。
薛庭看了她一眼,略带笑意道,“对医学感兴趣?”
“是啊,之前我一直游手好闲,也沒什么特长,于是就一直当一个闲人了。但是这些日子跟你在一起,我突然萌发了相当护士的念头。你觉得我当一个护士会不会合格?”冷苏烟那双清澈的眼眸盯着薛庭问着,似乎很感兴趣。
薛庭看了看她,唇边的笑容淡淡的,“有理想是好事,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要自信你能做好的。”
“真的?”冷苏烟眼前一亮,“那你教我好不好?”下意识脱口而出,这话一出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刚才的兴奋变得有点怯怯的。
薛庭再次转头看了看她,笑了一下,只当她的话是童言无忌,“我又不是开学校的,你跟我学不会有任何成果证明。”说完转过头去,杜绍熙的病房也到了。
冷苏烟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着头,停下脚步,看着他的背影脸红了红。
这边白奕承很快就给季心沫办了住院手续。但季心沫真的觉得沒必要。可白奕承已经风风火火的办了她还能说些什么,只能随他任性,姑且先住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