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正好是腊月二十四,民俗小年。〈〔? (〈[〈 因此完颜允恭在御帐中摆下了酒宴,宴请各位将领及随行的大臣。
因为明天就要撤军了,也了却了一件心事,仆散忠义和纥石列志宁总算也放宽了心,于是安排下守夜巡哨的士兵之后,也心安理得的赴宴了。
虽然金营中的粮草己剩得不多,但完颜允恭携带的专用御食美酒到是还有不少。入夏作战虽然还不到两个月,但军中的生活毕境十分艰苦,而且一路上又受冻挨饿,因此在这冰天雪地里,能够享受一顿丰盛的佳肴美酒,自然是在畅快不过的事情了。而且在席间还有鼓乐笙箫,演奏着优美动听的音乐,又有绝色娇娆,翩翩起舞,更是让人心神皆醉。除了仆散忠义和纥石列志宁这样少数高级将领之外,其他人平时那有资格参加皇帝的御宴,因此在完颜允恭的御营中杯觥交错,欢声笑语、笙歌燕舞,气氛也是热闹非凡。
这时在帐外,雪花又下了起来。虽然不再是鹅毛大雪,但也细细密密,犹如柳絮乱舞。四赖俱静,只听北风怒号。
在大营门外守夜的一队金兵都被冻的全身颤,勾腰缩背抖成一团。有几个金兵看着御营方向依旧灯火通知,隐隐还有管乐歌舞,划拳行令之声随着风势传来。显然是酒宴正酣的时候。
有一个士兵心里颇有些不平,忿忿道:“他们都在里面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却在这里受冻挨饿,喝西北风,也没人管我们,却还要为他们巡哨守夜,这也太不公平了。”
听他这么一说,也引起了几个金兵心里都有怨气,纷纷附和道:“就是,不是说营里的粮草都快完了吗?咱们这两天都只能啃冷饼,他们却坐在里面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昨天我还亲眠看见把不少没吃完的东西当作垃圾扔掉,看着真是气人不过。”
“昨夜我们营里就有两个弟兄被冻死了,听说御营里的地毯都是羊毛织成的,如果拿把给咱们御寒也不置于会有那么多弟兄冻死, 简直就是不把我们当人看了。”
听着众人的牢骚,有一个老成金兵道:“都少说两句吧,你们也不想想,现在御营里面是些什么人?除了皇上以外,都是朝廷大臣,最小的也是五品官,咱们是什么,不过都是些小兵,连个从九品都算不上,也想和人家比吗?等到那一天,你们家祖坟上冒了烟,也混到个将军当当,就能坐到那里面去喝酒了,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喝西北风吧!”
那几个牢骚金兵听了,也都哑口无言了。但先前说话的那个金兵还有些不服,道:“皇上又怎么样,大臣又怎样,打起仗来还不是要靠咱们这些小兵出力吗?他们这么对待我们,我们又凭什么为他们卖命。我是想过了,现在宋军是没打过来,那就算了,宋军要是真打过来,老子第一个逃跑,才不和宋军拼命,让皇上大臣去和宋军拼命。”
又有一人道:“说得是,老子这条命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说句实话,昨天听说什么攻不下盐州,就把所有人都砍头,老子就不想干了。要不是今天白天听到下令撒军,现在老子早就当逃兵了。这次回家以后,老子说什么也不吃这碗饭了,退了这份差,回家买几亩地,从此以后安安心心做个农夫算了。”
他们两人这么一说,又引了不少人的赞同,
又有一个老兵道:“你们就都省省吧,别被巡哨的队伍听到,抓起来判个谣言惑众,绕乱军心的罪名,斩示众。再过半个时辰,咱们守夜的时间就到了。回帐蓬里再去睡会,明天也有精神好走啊!这雪还指不定下到什么时候,留着点精神明天好赶路吧。”
听他一说,众人才都闭了嘴,就在这时忽然一个金兵指着黑暗处道:“你们看,那边好像有什么动静。”
他话声未落,只听“嗖、嗖”几下破空之声,早己有几名金兵中箭,惨叫着倒地身亡。只见从黑暗之中冲出了无数的宋军,各举刀枪火举,向金军的大营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