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呈肃的声音随即多了一份沉重:“你告诉朕,昨天晚上,你可曾去过望月亭?”
“皇上,您误会了!”朱鹊急急回道:“洛宝林最是个安静胆小的性子,大晚上的,她怎么敢去望月亭那种地方!”
“朕没有在问你!”被他一警告,朱鹊讪讪地闭了嘴。
林漪似是为难地开口:“皇上,您别怪朱才人了。她也是为了妾身的清誉考虑,才竭力帮妾身隐瞒的。”
蔚呈肃有些费解:“这是何意?”
“听朱才人说,昨晚望月亭有人私下行苟且之事,您龙颜大怒,让人彻查是谁去过那里。偏偏不巧,妾身亥时末恰好在那处弹琴,朱才人怕妾身被牵连进去,便再三提醒妾身,不可乱说。”
林漪看着朱鹊的目光充满了感激:“朱才人她这么做,定是为了护妾身周全吧!”
可随着林漪每多说一句,朱鹊的心就凉了一截。
听到最后,早已吓得腿软了。
再对上蔚呈肃冷漠如冰的眼神,朱鹊哪里还站得住,扑通一声就在他脚边跪了下去。
“皇上,妾、妾身不是故意欺瞒您的!”
蔚呈肃冷笑起来:“朱才人,你好大的胆子!明知朕要找的人不是你,你竟敢主动冒领,还用这等低俗粗鄙的理由来哄骗洛宝林,真是不可理喻!”
朱才人吓得瑟瑟发抖:“皇上,皇上饶命啊!妾身只是因为太爱慕您了,才会一时糊涂,请您念在妾身对您一片痴心的份上,饶了妾身这一次吧!”
林漪露出困惑的表情:“朱才人,这是怎么了?”
见朱鹊不敢回答,林漪又看向蔚呈肃:“皇上,妾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希望您别跟朱才人计较了。”
蔚呈肃面色严肃:“这个女人,满口谎言!朕昨日听到你的琴声,甚是欣赏,就命人四处寻你。谁知她却鸠占鹊巢,自称弹琴的人是她。这分明、就是欺君之罪!”
朱才人哭着匍匐在地,声声催泪:“是妾身鬼迷心窍犯了错,妾身再也不敢了!”
林漪叹了口气:“许是朱才人太看重皇上您的宠爱了,才会犯了糊涂。求您、放了她吧。”
蔚呈肃拉起林漪的手:“她这么诓骗你,你却放过来替她求情。洛宝林,你实在太过心善了!”
林漪有些惭愧地摇了摇头:“妾身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
这倒叫蔚呈肃好奇了起来:“私心?你能有什么私心,不如跟朕说说。”
“妾身的家乡抚州,地处偏远,风土人情跟京城也大为不同。妾身出身低微,对宫中的规矩不甚熟悉,实在不知该怎么做才能更好地侍奉皇上您。因此,很多事还得向朱才人讨教学习。”
蔚呈肃有些怜惜地握紧了她的手:“难为你千里迢迢,只身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你若想知道怎么讨朕的欢心,日后大可直接问朕,何必去请教一个、心术不正的女人!”
林漪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蔚呈肃,眼眸中充满了炙热的仰慕之情:“那皇上,不会嫌妾身烦吗?”
“当然不会。”
蔚呈肃说完,又四面环顾着这间屋子,不解道:“对了,刚才朕就想问你。你好歹也是个宝林,怎么会住在这样简陋的地方?这里,不是下人住的房间吗?”
听他问完,朱鹊的心又一瞬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