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蔚疏澈的话,林漪气得嘴唇都在发抖:“你要为了季家,让我陷入那种万劫不复的地步?”
蔚疏澈眉眼清冷:“如果你一意孤行,一定要鲁莽行事的话,便只会成为我的拖累,那我只能舍弃你。”
“所以我说的没有错,对你来说我就是一颗棋子,一旦我无用了,就成为一个废子。”
“那你告诉我,是棋子还是下棋的人,真的有那么泾渭分明吗?林漪,我是利用你,可你又何尝不是在利用我。你我之间,难道不是相辅相成,不可或缺的关系吗?”
他来到她的身边,步步逼近:“你在神医谷的三年,我虽从未露面,但暗中给你的指点不在少数,当然,我这么做是出于我的私心。我需要你进宫,成为皇上的枕边人,方便我日后行事。但我也给了你机会,让你重返京城,重获新生!”
听到他这么说,林漪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确实如此,如果不是当年神医谷救了自己,替自己更换了容貌,现在的她早已成为孤魂野鬼,不可能有机会接近季家或是林家。
就算拼尽她一身的本事,也没有办法真正报仇。
但至少现在,她已经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
林漪忍不住看向蔚疏澈:“我可以相信你吗?”
“信或不信,在于你自己的想法,我左右不了。但我虽然不是什么君子,承诺过的事,也绝不会反悔。”
林漪深吸了几口气:“那我要知道,你接下来的计划。你刚才说季思娴的奸夫也是你的人,你将那个男人送到季思娴的身边,难道是希望她真的怀孕?”
“不论季思娴是否能成功怀上子嗣,人证、物证,还有那个男人出入宫闱的频次,我都悉数掌握,这些证据足够牵制季家了。如果季思娴真的有了孩子,那么这个孩子成型的每个阶段、以及出生的时间,同样都会成为证据,对于拿捏季远彰而言,自然更加有力。”
林漪重新坐了下来,慢慢的喝了口茶:“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若是,这也是你计划里的一环,我可以帮你。这些年不少人前去神医谷,都是为了子嗣的事,所以我确实知道一些方子,能够加快女子受孕的进程。”
听到她这么说,蔚疏澈勾起一个笑:“看样子,你是想通了?”
“我是无可奈何,遇到了你这么一个奸险狡诈的人,我能怎么办?”
“我怎么会是奸险狡诈呢?我不过是不打没把握的仗。”
见她还是一脸忿忿,蔚疏澈轻叹了一声:“林漪,并非只有你一个人背负血海深仇,有些人可能比你还要惨。就好比,你已经熟悉的那位秦子秋秦大人,也许你看他这个人,完全想象不出,在几年前除他之外,秦家一家几口人已都被灭门了。”
“怎么会?”林漪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难道秦大人孑然一身,在这世上再无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