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石后面的四个人排成一字形,如果按排列的顺序,东方木白站在首位,楞菇提出的问题首先应该由他回答。
东方木白想了想,将要把自己加入乡土派的缘由和个人的见解说出来,却被东方清落抢了先。东方清落仰着头,看了看西边的斜阳,然后转过身来,面向楞菇,跨前一步,抱起拳头说:“我等自小深得良师开导,熟读四书五经,学惯百家之长,且我天生固有天资异禀之奇,如在此教能够学些技艺,那自是如虎添翼。本人也必会刻苦钻研,勤学苦练,最终神功附体,修成大气,不辜负期望!至于乡土派声明与威望有目共睹,何必在乎外界不实之言,日后方长,待等我成才之日,必然也是乡土派光耀之时!”
东方清落说完之后,退回了原位。
楞菇看着他笑了笑,说了两声好,什么也没有表达。
这时,东方木白抱起拳头说道:“加入此教,倾心学艺,将来技艺大成,光扬本教,扬名立万,睥视天下!”他说的信誓旦旦,充满斗志,好似誓要死心塌地为乡土派效劳一般。
东方木白说完之后,楞菇闭上了眼睛,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轮到大福右和大福左,这两人只有一岁之差。大福右偏胖,浑身肥肉,能说会道,扁鸭嘴,大嗓门,从不拘泥,心直口快的一个人,在王大石的眼中,他就是村上的大喇叭;大福左则言少谨慎,追求重点重意,言简意赅。王大石不曾想到他们俩还来乡土派,真是人老心不老,人老志不衰。
大福右扁了扁嘴巴,走出一步,他和东方清落一般,先透过窗户向西边看了一眼,然后开始说道:“额,额,额,依照我看呀,这个时候已经该是上晚的时候了,天气凉快多了,凉意匆匆啊,天气凉容易饿……”
说到这里,迎来来楞菇的两声冷笑:“哼哼哼,是混饭吃的,问你也白问!”
大福右没有想到楞菇居然猜透了自己的心思,立刻转移话题:“嗨,至于乡土派声明威望之类,有目共睹,对外界不实的说法,那便如秋风过耳,管他谁说去!至于我们加入此教呀,那……呵呵,我们是朽木不可雕也,不过,不过也不必雕也!你看看,这么大的宝殿,很多地方需要清扫打理,俺没事就打打杂,做做饭,这是咱的老本行,如果能学那么一点偷鸡摸狗的功夫,本人还是乐于接受的,没准能为大家改善改善伙食,保证,保证可以三
餐不离荤腥!”说完,向楞菇点了点头:“楞菇老人家,就这些,就这些,微不足道,微不足道。呵呵……”
楞菇拐杖沉在地上:“连混饭吃的都不如,你不怕我赶你出教嘛!”
大福右笑着说:“哎呀呀,楞菇师傅是不是害怕我能吃,吃垮了乡土派,在下曾经吃肥肉滴下来的油撑死了两只狗,不过那是曾经,是从前,而现在呢,肚里头只能盛一只鸡的食量!呵呵,大仙姑是菩萨心肠,创教这等大事,教中怎么能缺少一两个做饭打杂的?”见到楞菇发火,他立刻说话委婉起来,一副讨好巴结模样。
楞菇师傅看着他,没有再置声。
轮到大福左发言,他也没有抱拳,也没有多礼,说的简洁明了:“乡土派起于民间,是民间乡土的行派,囊括技艺和方术等所长,这是乡土行的不拘一格,怎么能说不纯正?至于本人投入乡土派,实是因为身逢困境,想混口饭吃,希望楞菇老人家能帮个忙,但是本人不是白吃,一定会极力配合创教大计,服从老人家的安排!”
说完之后,楞菇微微地摇了摇头。
东方木白和东方清落兄弟俩说得激情澎湃,斗志昂扬;大福右兄弟俩说得直来直去,现实又踏实。这下轮到王大石了,他从未有当众发言的经历,心底一直抖颤,但是这种场合不说也不行,他想说的好一些,哪怕是虚伪的话也好。他只想应付这个局面,不想紧绷的心忐忑不安地说出吞吞吐吐的话再让他们四人嘲笑和揶揄。
王大石一直在心中编织语言,还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愣在当地,一时间没有出声。
楞菇看着正在发愣、一直低着头的王大石,大声喝道:“王大石,你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