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要挖坟取燕家府老县令的金牙,东方木白和东方清落是求之不得,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把欠债还上便安心了。大福右倒是想弄点小钱留在身上,消停的时候挥洒挥洒。
大福右寻思着盗金牙的想法,乐不开支,招呼着说道:“燕家府老县令没有政绩,更没有做什么好事,残暴横敛,仗势欺人,咱们取了金牙,把他的尸骨抛在野地晾晾,也算是替天行道,解民之怨声怨气!这也算是他做坏事的修得。”
东方木白跟着说道:“那燕家四少爷不遵守规矩,赌钱的时候使出鬼把戏,咱们盗他老父亲的金牙抵还他儿子的债也不为过!可解输钱之辱之恨!”
“如此说来,咱们盗了老县令的金牙那是多多益善,会得到上苍的保佑!”大福左说道。
王大石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恐怕不……不行吧?”
“怎么不行?”大福右问道。
“人死了归土,如果再开棺动尸,搅扰了尸骨,野魂会找来算账,另外,破坏了阴宅风水,殃及后世子孙。”王大石说着。
“真倒劲,你懂什么,燕家府的老老少少,上上下下,欺人太甚,我们此举的行为那是替天行道,不必要担心坏了事情!”大福右说着,向王大石别了一眼,“破了燕家府的阴宅是他们作孽的后果!王大石,你这笨小子,秃脑袋,燕家老县令是你的亲大是吗,需要你这样为他护短!”
大福左此时说道:“掘人家的祖坟虽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对燕家群恶之辈也无所谓,只是……”这时,说话的声音低了下来:“只是这漫天黑地,谁敢去掘坟呀!”
几人被这一提醒,愣在当地。
大福右嚷着对王大石说道:“嘿,真倒劲!这件事情与你本无关系,但是愣眼干看也不妥!”
接下来,大福右做了具体的分工:王大石负责砸金牙,砸出来之后,分两枚金牙,剩下的给东方木白和东方清落还钱息事,若是多出来的就归大福右。不过,大福右还要等挖出尸骨后脱裤子撒尿解气。
挖坟是损阴德之事,王大石并不是赞同,但想燕家臭名远扬,仗权欺凌,得了这样的报复,咎由自取。他另对大福右的贿赂颇有心动,如果真的能盗出两枚金牙,带给王里长,王里长一定很开心,他辛苦一辈子,也是该享福和安定的年纪了。
王大石这般想着,对自己说道:“这钱财并非出自自己勤劳的双手所得,属于不义之财,不能要,不能要。”摇了摇头,打消了分赃的念头,只乐意去帮着砸金牙。
大福右摆平了王大石,心里便有了底气,对东方清落说道:“你,你们俩个觉得怎么样?”
在当前情势之下,的确没有他法可解燃眉之急了!东方清落挂着脸没置声。
东方木白担心坟里冒出个鬼,不知如何答应。
大福右烦了,骂道:“真倒劲,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还像小瓜妞子娇滴滴的!跟你们说,看在我年纪比你们大的份上,又临大难当前,我才肯帮帮你们!——提醒你们明日还不上钱,就去当死鬼吧!——呵呵,你们不是害怕这个地方吗,到时候你们俩个就被燕家少爷埋在这里!”
东方木白和东方清落,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大福右生气了,又作了不同的分工,决定由大福左放哨,自己和王大石负责挖坟,把揭开棺盖和砸金牙的事儿换给了东方清落和东方木白。
东方清落甚是不服,说道:“我和哥哥年纪较小,从未接触过死人死尸,如果你们坚持由我俩前去揭棺盖取金牙,那我们宁愿做鬼,不过,在做鬼之前也要把这事情跟燕家大少爷汇报一声。”
大福右想帮助他们俩,却被反咬威胁。
大
福右骂道:“你个小东西!……”直想把他痛揍一顿。
时间已经不早,如果再耽搁下去,第二天还不上钱,燕家大少爷绝不轻饶。
“你,你们,你们不要再吵了!”王大石说道:“那,那就由我来揭棺盖取金牙吧!”
王大石话语中透着不乐意,倒不是不愿意帮忙,只是觉得此举不道义。
分工停当,东方木白和东方清落跑回乡土派取了铁铲、斧头、锯子、凿子、钻子,顺便把锅台上那盏马灯提了出来。
回到坡子岭已经是深夜了。东方木白提着马灯照亮,大福右接过铲子就朝坟堆走了过去。
说也奇怪,沉寂已久的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被那乌云遮掩的月牙也露出了浅浅的一角。
大福右感叹地说:“嘿嘿,真是天公作美呀,看样子这老县令真是做了不少坏事,上天都乐意帮助咱们!”
马灯在坟堆前放下,盈盈显亮。
东方清落把墓碑搬在了一边,大福右挥动铁铲挖坟。
不过一会儿,现出棺材。大福右轻轻地用铁铲的尖头从夹缝中撬起棺盖,一股腐烂的肉味散出来,再听哗哗响声,棺盖瘫碎。
“去,快把那棺材碎板捡出来!”大福右催促着东方清落。
东方清落仿佛被钉在当地,一动也不动:“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