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长微微笑了笑,说道:“曾经有一个村庄,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一户人家死了人,因为天雨连连,无法下葬,停尸暂厝。孝子在棺材旁守夜,到深夜雨歇时,突然听到棺材之内传出鸡鸣之声。孝子大惊失色,心想怎么发生这般荒唐的事情呢,立刻招来人手,打开棺材,却发觉棺材之内除却陪葬之衣饰惯物外,何有别物,更不用说是活物家禽畜生。见得棺材之内无异,便又怂人封上了棺盖。
次日半夜时分,再次听闻鸡叫之声,找来人手,再次打开棺盖,仍然没有发现异常。家人有所警觉,找来仙师探查,仙师在死尸之上布置一番,施了定身术,然后鸡叫声便没有再发出过。仙师利用术法找到原因,最终解开了谜团。原来正有一人在练习术法,将家中死去鸡仔的灵魂收回,通过某种法术驱附在那死尸人的躯体之上。因为此练习术法之人修行尚浅,刚是学徒阶段,在将鸡仔的灵魂收取之时,没有将灵魂思想清空,所以鸡仔灵魂被驱附于尸体之后,没能达到为己所用,死尸自顾发出鸡的鸣啼声来。”
王大石听完这个故事大致也明白了一些,原来躯体死后便是一物体,可以附着不同的灵魂,这就是张道长所说的附上异魂,而灵魂在附体之前必须清理曾经的思想,若是一具狗的尸体附上人的灵魂,那么这只狗便有可能是人的行为,前腿朝上,后腿朝地,除非将这个人的灵魂洗空,这样便可以接受道人的随意指挥和驱用。
想到这里王大石笑了笑,他想自己真是卑鄙,居然将人与狗联系了起来。
张道长还没有说完,他继续道:“鬼的模样大致可以分成三种,第一种模样是死去时的状态,也就是灵魂离开躯体后自行状态;第二种模样就是升庭的模样,灵魂归宿之后,自有冥界安排和灵魂升浊,比如成了鬼差、鬼奴,便是鬼差和鬼奴装扮的模样,比如自行潜修,可以将自己灵魂植入物体,甚至是石头、花草等;第三种模样便是遭受法术等外力驱驭的磨样,比如只剩下一滩烂骨的躯体被附上灵魂,这只骨架活动的状态便是这第三种所说的模样,俗称的鬼怪。”
王大石终于听明白了,点头感知。
这时候,张道长闭上眼睛,口中念起起驱灵咒,拂尘之中冒出絮絮黑色的烟气,在净空之下显得异常显眼,浓烟愈发黑浓,滚滚冒出,如同瞎火焐着湿棉套一般,顿时面前一片漆暗。黑色的烟气下五张大脸,张开大口,发出汩汩之声。驱灵咒声又起,五张大嘴愈发贪婪,发出浓浓的血腥气味,愈张愈大,好似要吸噬着血液和脑浆。张道长停止驱动,手中拂尘上扬,五张大嘴消失在黑烟之中,化作一缕青丝,缓缓地回到拂尘之中,瞬间消失殆尽。
王大石见到这般情景为之大振,没有想到天地之中竟有如此道术,对张道长敬佩万分。其实他开始并不喜欢,经张道长刚才这么一解释,他觉得甚好,当时便想求学,张道长微微点头,含笑答应,王大石非常开心,便与张道长告辞了。
离开之后,王大石并没有回
到大院,他来到一个僻静的山坡,坐了下来,依据张道长的样子念动驱灵咒:按行五岳,八海知闻……身有光明,三界侍卫,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为吾施唤……
这番是开头语,念罢,按着张道长的口形把咒言念了出来,脑海之中出现白花花的影子,接着身子之中移出一只白花花东西。王大石看得清楚,是一只白花花的怪物,浑身闪着亮色的白光,头很小,身子扯得很长很长,没有手和脚,下半身托着很多垂枝,胡须脱挂,飘逸自然,每一个微小摆动,都散发着巨大的威力。此时的王大石惊了一身虚汗,因为这个东西,他在清风山斜坡见到过,正是那白胡须的少年,当初他以为是个梦境,而今,怎么,怎么……
王大石不知道这个怪物为什么从自己的身体中移出,身体内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他吓得赶紧闭上了嘴。这时,那只胡须少年,瞬间消失了,不知了去向。王大石只感觉身子一阵不适,当下躺在地上休息。
自从念动驱灵咒,王大石的身子便有种奇怪的感觉,此时,他很疲倦,气喘吁吁,他知道是体内用多了力道,赶紧闭眼凝神,练习《周天循环法》。
王大石之前在练习《周天循环法》时,只觉得练过之后身子稍微舒服一点,没有想到这下练习一番,很快疲态得到了归复,这是他意想不到的,他的身体恢复了正常,这也让他非常地惊讶!
自王大石丹田被燕家府的老仆人扎伤之后,楞菇师傅便是断定他不能练气,练气乃是修习武技的根基,练气不成,体内不能聚气,便是不能修习上乘的武功和技艺。楞菇师傅死后不久,张道长见到王大石,却说他是内功的高手,执意要传授之武技法术和驱驭之术,这已经让王大石不知听谁的好,然而刚刚不久,王大石扬手抵过铁叉那个举动,他自己也是吃惊不已,柳菲霞也断然推断他是内功修炼的高人……
这些都是怎么回事呢?
此时的王大石犹如陷入泥涔,又如同蒙头撞了个瞎子,怎么思考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他很是矛盾。
就在这个时候,柳菲霞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见到王大石坐在山坡上,觉得很不顺眼:“嘿,傻愣小子,你在这儿干嘛呢!”
王大石正在思考,被这一声惊得打了个颤,他转过脸来,见到原来是柳菲霞,便赶快起身,以礼相示:“哦,原来是,原来是……是,师姐。”
“你没事睡觉去,别让我见着你嫌眼烦!”柳菲霞冲道。
王大石感觉莫名其妙,微笑着:“柳师姐,这,天,天还没有黑呢,睡觉?睡觉,不合适……”
其实,上次王大石和风游僧前来求卦之时遇见过柳菲霞,柳菲霞对两人就不大喜欢,她见王大石如此吞吐,嚷道:“谁是你师姐,谁让你这么喊的,我今年都二十三岁的年纪了,还没有相好的,难道你喊我师姐我很高兴吗?哼哼,我,我是丢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