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过于沉默在惬意的聊天中,风尘和莫非又开始闲谈了一会,直到白阅微喝完了茶。
茶水的苦涩回甘确实别具风格,但对于白阅微来说,还是不太接受这种奇怪的味道,阻止了莫惊春添茶的动作,打断了风尘和莫非的攀谈,问道:“是不打算走了吗?”
风尘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有点啰嗦了,可能莫非讲的日常八卦真的很吸引人。“哦哦,对,走走。”
莫非看着两人有些意犹未尽的问着:“这是,要走了吗?何必这么着急。”
风尘解释了一句,“哈哈,莫老哥,也占了你不少时间了,连我这大侄女都光顾着站在这次伺候咱们两个了。我们俩还有事,就先走了,有缘再来,一定把茶换成酒,陪你好好喝一喝。”
对于风尘这种没事臭不要脸非要占便宜的性子,莫非反而觉得痛快,好奇的问道:“呵呵,好好,你们这么匆忙这是要去哪啊?”
风尘聊的热络,没想太多,心直口快直接告知,“离开浮樵港,就要去借川夼。”
“这样好啊!!!”莫非听着风尘说出的目的地,心情突然大好,拍着大腿兴奋的说。
风尘和白阅微对视一眼,不明所以,问道:“莫老哥,这知道我去借川夼有什么值得高兴地?”
莫非藏不住话,干脆利落的解释,“老弟和弟妹能不能晚走一日?让惊春收拾收拾行装,跟你们一路。放心路上开销都算我的,因为刚好店里要选一匹茶叶,海拉峡谷上的渊炎香茗很难得啊,主要是贵,本来惊春一个人我还不放心,就是不知道方不方便?”
风尘看看莫惊春,分的出这事儿不见得有假,于是想也没想直接应了下来,“这算什么麻烦,小事一桩,那早晨咱们店门口集合。”
莫非十分开心,顺坡就下:“这感情好,正好也不用等了,今日咱哥俩就不醉不归。”
风尘看莫非粗狂豪迈的模样,真要上了桌,怕明天早晨肯定是醒不过来了,正想拒绝,就感受到了身边灼热刺痛的目光,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发出的,赶紧改口,“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全听老哥安排。”
白阅微此时气由心生,痛骂风尘混蛋,只会给自己找麻烦,好在良好的教养让她不管再怎么不愿,也知道不能在这种时候驳他的面子,何况莫惊春好像也算不上什么麻烦。
借川夼,这个名字读起来有些绕口。夼字即便在风尘本来的故乡,也并不常用,用途也只是作为地名而已。
在胶州湾以及胶东一带,山间谷地是为夼。
借川夼的地理位置也正好不谋而合。借川夼位于太微大陆西南角,北上紧邻海拉峡谷,有峡谷自然有山脉,海拉山覆盖广博,山峰并不高耸,却连绵不绝。
而借川夼的闻名于世却并不是因为临近海拉峡谷而得的其他风貌。
在借川夼的东南旷野之中,有座临渊部落上古的标示性遗迹,叫做借川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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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的名字源于庙门前的石质对扁,上面的对联写着:“借伊川若水,渡万疆苦厄。”
只可惜寺内除了供奉着临渊人看不懂的塑像,读不懂的壁画,丝毫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证明和记载借川寺历史起源的东西。
寺庙门口的对联,成了寺庙中留存下来仅有的文字,没人知道曾经是谁在这里生活,更没人知道当初的僧人都去往的何处,而这座寺庙又缘何建在这种荒芜的地方。
借川夼这个季节的气候依然十分温暖,虽不至于夏日般蝉鸣鸟颂,但中午十分还是有些温度,以至于城中满目盈翠,浮叶流丹。
果然如预计的那样,风尘常常自诩酒量了得,结果被莫非狠狠的上了一课之后,根本没有办法按时起床。
本来就肠胃里翻江倒海,经过巢穴的折腾,只好扶着街边的蕉树,玩命的呕吐,即使身后还有两对鄙夷的目光,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
“呕~~~!!!啊!!!要死了要死了,你爸这该不会是假酒吧,我现在吐出来的水,还都是一股子工业纯酒精的味道。”
白阅微少有的叹了口气,“哎~!你这是自作孽,非要逞强,怪不得别人。”
风尘眼白里泛着血丝,像极了急眼的兔子,依然倔强的说:“胡说,小爷我能一直喝,青岛不倒我不倒,雪花不飘我不飘。你也是,你提前给点心理暗示啊,这特么巢穴也太难受了。感觉整个人都被撕碎了又攒在一起一样。”
白阅微向来没有惯着他的心情,嘲讽的说:“是,小爷,您还是照顾好自己吧,你现在的脸色像已经去世一周的样子,实在没有嘴上说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