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圣兽轻轻落在一旁,看得出带着点萎靡,一整天的消耗,即便野性如斯也禁不住消磨。
终于能有机会喘气,凤凰抖了抖身上五彩的羽毛,虽然神色委顿,但既然保持着光彩,又骄傲的锵锵鸣叫两声,似乎是舒展,又似乎是提醒。
风尘好奇的看着石碑,抬手指着问道,“给我们的?”
凤凰再次抖了下翅膀,锵锵两声,意思很明白。
只不过风尘围着转了半天,看着上面刀刻斧凿一般的字迹,完全不认识,即便白阅微曾经扔给他一本类似字典的东西,他也没记多少。
只好单手撑腰,挠着头发,尴尬的笑着看向白阅微。
白阅微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也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对你有这般信心,扶我过去。”
石板糟粕,虽然一直藏在碧王梧桐的树干中,未经历过天光风雨的侵蚀,但各种苔藓和潮湿的环境,也慢慢让它失去了本来的颜色。
一些浅显的雕花浮刻已经没办法辨认,或者原本就没有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只有正中央几行深深的字迹。
“王权记年,三年,上德者临凡,业火暂息,天威地焰切肤伐髓,经年,仍得此株,谓叹大器免成。遂,以彰记表,留问后世。
望传习不辍。可道太初有无,无有无名,一之所起,一而未形,盖天地得一,瞬为始也。
轩辕季阔!”
白阅微逐句逐字郑重诵读,引的二人脸上全是惊愕。
王权纪元三年,三千年的时光仿佛经过无尽的奔跑,穿越浩渺的星河,落在眼前一处小小的石板之上。
他们不清楚石板所说的上德者是谁,或者谁们。
但却仿佛已经看到,三千年前,无圜岛火山不住的喷涌,永尽海波涛狂风纵横,满眼地狱疆界般的场景。小岛之上,苍穹之下,峰峦之中,无一处不恶劣,无一处不焦躁。
旷日之后,就只天地间突然一个契机,岩浆停歇,海风舒缓,在这个世界偏隅的角落上,碧王梧桐熬过了所有自然的顽劣,得来了喘息的机会,悄然扎根慢慢开始了成长。
一切的伟大都不需要刻意去成就,大概便是大器免成。
眼中壮阔的想象并不足以压抑白阅微的震惊,这块石板是她见过的唯一一块,甚至无极寮记载中的唯一一块由姓名落注的永尽王表原文。
可惜白阅微较劲脑汁都无从找寻这位轩辕季阔究竟是谁。
风尘才不关心这些,风尘更没有因为王表中描绘的场景沉迷混沌。此时的他仿佛琢磨一般,只是淡淡重复,“太初有无,无有无名,一之所起,一而未形,盖天地得一,瞬为始也。”
被风尘搀扶的白阅微,还想摩挲下字迹,结果身边的人并不配合,这才发现他的异样。
“怎么了?”
轻声询问将风尘拉回现实,“啊?哦,这最后两句我见过。”
白阅微顿时来了兴致,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见过?在哪?”
风尘慢悠悠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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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阴山卫一战,我昏迷了很久,那时候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不停的在重复这句话,太初有无,无有无名,一之所起,一而未形,盖天地得一,瞬为始也。想不到在这里又能看见。你说有没有可能,这句话里的瞬字,说的就是瞬之灵晖。”
白阅微无法用自己现有的知识找到答案,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们甚至不知道三千年前在永尽的大路上有没有灵晖这种能力。甚至这句话具体的意思,我都不是特别明白。”
风尘不解,“可我为什么会在吸收了骨螺之后听到这句话?”
白阅微只能试着推测,“我几乎可以肯定一件事,阴山卫的骨螺母体便是当年未完成的腥漩浆皇,而那些骨螺,就是尚未成熟的心螺。我猜测,正因为这种存有弊端的骨螺,才会带了些当初那群缔造者的信息,从而在被你吸收后,刚好与你体内灵晖相合,有了这番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