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风尘,见过停云馆主。”
“你我位阶相当,何必行礼?”
“自然是因为敬重,而这种敬重来源于您的气魄,并非您的地位。”
易慕容缓缓点头,“成皿说的果然没错,有些其父当年的模样。”
“晚辈不敢,晚辈何德何能。”
易慕容突然笑着说:“不,我说的是,你们一样油嘴滑舌,哈哈哈。”
这让风尘十分窘迫,低头行者礼,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想着这些大人物都这么直白,不在乎尴尬的吗?
易慕容继续说,“大丈夫行直坐正,就算躺着,也得躺的自在,还有一个月就是任选擂比的最后期限,你总得拿出来真本事,光有头脑可不行,别跟你那老师整天就学了点弯弯绕,要知道尊重向来只会来自于畏惧。”
易慕容低沉的嗓音隐孕着威严,对风尘的说教犹如校长批评犯错的学生。自然不是杨书这班主任可以比拟的。
况且听口气,易慕容与许成皿和杨书应该相当的熟。
这种提点劝慰的口吻让风尘非常受用,有长辈践行于前,后辈怎么能不趋之若鹜。易慕容的说教不同于君笑的提醒,更多的是种劝诫,男儿当顶天立地,不该总想着投机倒把。如果这种话换做另外一个人说,风尘肯定嗤之以鼻,他完全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与生存比起来,脸面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但偏偏今天开口的人是易慕蓉,仅凭往日的传说就足以让人对这位大佬仰视敬重。二十年前,北冕王城城主在回合森林边境被俘险些身死,其家亲眷尽皆遭难,只剩一小儿也身陷囫囵。为了把城主的儿子从山匪中救回,王国派遣停云馆前往回合山脉,当时还只是管事身份的易慕容率队前往,却因为地形不利,在山上一路遭受伏击,死伤惨重,正当所有人气馁之时。易慕容轻身站起,说了一句:“奸狼护子尚且用命,今为一襁褓小儿,死身可乎?”便飘然而去,沫进山林之中。
深夜后山顶匪患营寨火光冲天,喊杀声四起,灵晖散溢的波动数里外仍有感知。随行的队伍更是被剧烈的地震困在山下不能动弹,直到天明,才见山林灭处,走出一人,正是易慕容怀中还抱着城主独子,含着手指,睡的香甜。而那伙山匪,是王国近年来最大的一股匪患,让王国刚刚稳步的社会遭受了数年来的挑衅,由于实力强大,地理位置又隐隐威胁边境,恐其勾结临渊所以一直不敢放手施为,就这样成为了王国的心腹大患。
事后当时的城主问易慕容何敢如此?易慕容坦然:“无他,只一勇字尔耳,宵小匪类祸急王国安定,还敢袭杀王城城主一家,这是我等军人的耻辱。我等理应受罚,何谈有功。”
经此一役,虽然易慕容百般推辞,但回合山脉匪患被除是实实在在的功劳,所以他也被晋升为馆长,并且得到王国授封,成为忠勇王爵。至于大难不死的北冕城主,也成为了当今王权南湘守,至于那个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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襁褓中的孩子,自然就是如今的疯公子南湘奉。
这番事迹,不要说近代,就算放眼整个历史当中,也是无二的功绩与胆识。
风尘知道,之所以对自己说这些话,并不像君笑得到了王权的暗示,而是确实想要敲打自己,仅凭易慕容的这份看重,风尘也不敢从心中轻慢,暗暗想着,看来继续偷懒的如意算盘是没办法再打下去了。
至于凤千春,看那唯唯诺诺的样子,今天想要继续拉过来聊聊应该没有机会了,借给风尘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这时候跟易慕容要人,他老师杨书都不见得有这份薄面。好在临走时风尘悄悄塞给凤千春一张纸条,大体意思是想要他找机会回道行宫一趟。
送走了该送走的人,风尘把其他四人都叫了回来,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又没有什么大事,几个人聚在一起的时间反而少了,加上云追一直在破境后的稳定阶段,所以今天算是少有的团圆。只不过钟沫自然被排除在外,这让她多少有些怨气,但是又不敢问为什么。
只有自己人的时候,风尘还是喜欢卧在一楼后厅,虽然房间不大,但好在安逸。只要关上门,仿佛就又回到了原来的世界,门外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索性把茶几清理干净,当成临时的饭桌,边吃边说这种形式,在风尘和百里伯渔的带动之后,已经成为了杏坛西院的光荣传统,很有被载入院志的趋势。
“云兄,修炼的如何啊?高处的风景是不是有一些不同?”风尘不无调侃,但话虽然是对着云追说的,可是眼角斜斜的余光就能看出,其实是为了被百里伯渔听见。
胖子脸皮超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是是是,你们都已经是上玄境的大能了,以后出门打杂,击退敌众,和守家护院的事情就拜托各位了,我境界低微,不适合做这种工作。全仰赖你们保护。”
云追却在好奇另一件事,“听说你给咱们又添员增丁了?”
不用问,肯定是胖子嘴快一早便说了出去。
许烟萝惊讶,“有这种事?那不是好事吗?你还能这么淡定,不像你呀。”
风尘摇头苦笑,“呵呵,我如果告诉你这人你也认识,恐怕一会你得把桌子掀了。”
许烟萝好奇的问:“我认识?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