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敢!”金小鱼压下心头的想法挤出一丝笑意来。
刘元云笑了笑,随即拉着金小鱼走到一处空地,也正是明正村人闲来无事聚集的地方。
一个是村里自幼被送出去读书的女子,一个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寡妇,这二人聚到一起,自然成了人们的焦点,都纷纷停下正在做的事情正在说的话伸长脖子看着。
刘元云对着众人淡淡一笑,礼貌又颇为风度,随即才对着金小鱼道,“是这样,前不久我做了一副对联,至今还未有人接上——”
“你但说无妨!”金小鱼不等她说完便打断,心里隐隐明白这女子的用意,只是却不知道自己都没见过她,而且原主也跟她素来无接触,这女子为何要对自己这般?
不过她也不会畏惧。
刘元云眼底透出一丝精光,脸上却仍挂着得体的笑意,“那我就说了,金姑娘可听好了,我只说一次,这上联是鳏夫门前多是非,不去为好,还请金姑娘对下联。”
话音落地,刘元云便含笑盯着金小鱼。
金小鱼脸色微微起了变化,几乎一瞬间便明白了刘元云的用意。
什么鳏夫,不过是寓意她是寡妇罢了。
可她又是为何?
适才还把自己捧高,这会儿却又嘲讽自己是寡妇?
周围的人都盯着这边,听到刘元云念了一句什么,不过他们也都听不懂,可只听懂了鳏夫两个字,那不就是死了老婆的男人嘛?
“什么?这金小鱼该不会是跟哪家的鳏夫好了吧?”
“呸,怎么可能,金小鱼现在有了阿贵了,那阿贵什么人,那长相十里八村谁比得上,现在又有打猎的这门好手艺,金小鱼才不傻呢。”
“说的也是。可这刘老的女儿为啥提到鳏夫?该不会她是怀疑惊金小鱼跟刘老吧?”
“刘老都八十多了,还有那劲头吗?”
周围人议论的声音不算太大,可是也足够在场的二人听到,刘元云倒是若无其事的样子,除了偶尔几次皱眉之外,几乎一直挂着得体的笑容,静静等着金小鱼回答。
而金小鱼早就知道这些物质的妇女是什么人,根本不往心里去,只是听起来还是觉得有些刺耳罢了。
尤其把自己跟一个年过古稀且一直很敬重的人想成是那种关系,还是难免有些烦躁的。
只不过她还是没有遗漏刘元云脸上的细微变化,仔细的回忆着,最后察觉似乎是他们提到阿贵的时候,刘元云才会出现那些变化。
她可不觉得这变化是赶巧儿。
可是这阿贵是最近才来的,可是刘元云一直外出读书多年了,似乎并没有什么交集?!
“金姑娘想出来了吗?”看着金小鱼一直蹙眉苦思,刘元云忍不住问道。
她当然知道金小鱼肯定能想出来,只是她仍会好奇金小鱼会怎么选。
说出来她定会难堪,说不出来那就表示她自愧不如。
似乎不管怎么样,都是她赢。
所以她也才更加期待金小鱼的选择。
想到这儿,她的眼睛更是时刻不敢离开金小鱼,唯恐错过金小鱼脸上的每一丝变化。
就在刘元云期待又得意的时候,金小鱼却猛地抬起头来,眸子直视刘元云双目,红唇微微张开,慢悠悠开口道,“姑娘心里醋意浓,少管闲事。”
“你——”刘元云听完瞬间瞪大眼睛,一直保持很好的面部表情也有一丝丝动容,犹如冰封很好的冰面突然破裂,露出对面的暗涛汹涌。
不过她很快就又忍了下去,只是却有些艰难,声音也多了一些尖锐,“金姑娘,你可别蒙我,你这对联似乎有些不妥。”
“不妥?”金小鱼眯眼,也作出一副含笑的样子来,只是却皮笑肉不笑,有些不达眼底,轻轻反问,“我这鳏夫对姑娘,门前,对心里,是非多,对醋意浓,少管闲事对不去为好,怎么就不妥了?那不知道刘小姐又觉得该对怎么对合适呢?”
“我只是觉得似乎有些不妥,毕竟姑娘的话,似乎更应该对未婚的男子,而鳏夫,似乎应该跟寡妇相对才更合适一些,不过都是我个人的一些看法,若是说的不对,还请金姑娘不吝赐教。”刘元云盯着金小鱼,笑眯眯回道。
“那是刘小姐一个人的看法,可我却觉得鳏夫也未必对寡妇吧,这鳏夫娶的更多的似乎是姑娘不是吗?”金小鱼很快反驳,心里已经很不想再待下去,可是却又不想就这样认输。
一开始她还真的没有猜出这刘元云究竟是什么用意,可是随着二人交谈的深入,她才逐渐弄明白过来。
这刘元云是想暗示自己这样的寡妇身份就该去找个鳏夫,而不是什么未婚的男子。
而她虽然狠狠的反驳了她,却也在一定程度上中了她的话头,才让她有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