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官熙头也未抬,系好纱布,转身取来药瓶倒出三粒。
傅时钦这次很配合地将药吞了,无意地问,“十九?该上大二了吧?”
官熙原本正望着他的舒展的眉眼此时凝住,她垂了垂眼睑,难免失落,“嗯。不过结婚之后,我就退学了。”
按理说,嫁入豪门有那一纸学历很重要。但官熙并不是寻常的豪门儿媳妇,自从有了官娆逃婚的前车之鉴,傅家要的只是一个不会出差错的女人。
另一方面,傅时钦不在乎她,她也从未为自己争取什么,退学就成了顺理成章的结果。
一时间,傅时钦没有说话。
官熙察觉出气氛尴尬,其实她这么说也不是要诉说委屈什么的,怕傅时钦误会,她语气轻快地说,“其实我念的也不是什么名牌大学,就算不上也没什么可惜。对了,你成天待在床上闷不闷?想不想出去走走?”
她转换话题的功力实在差劲。
傅时钦勾起凉薄的唇角,“我这个样子,怎么出去?”
别提出去,下床都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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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官熙正要楼,正巧碰上红着眼睛从卧室出来的护士。
护士刚为傅时钦输完液,看样子是又被骂了。生病的人脾气难免有些暴躁,官熙这几天也领略到了傅时钦阴晴不定的性子。
“看看,这是什么!”
傅时钦望着窗外,闻声转过头,一身黑色运动衣的官熙笑盈盈地杵在门口,身边停着一辆有些老旧的轮椅。
“这里以前是个杂物间,我搬进来的时候是我亲自收拾的,所以这里有什么我都记得。找了一早上,总算是把它找出来了。”她忽然收回笑脸,闷闷道,“就是有些绣了,不是很新。”
他的视线从轮椅移到她的脸上,深不可测的双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要不要试一试?”她睁着漂亮的圆眼,带着试探地问。
傅时钦看着她,心绪泛起轻微波动,然后低低地道,“嗯。”
官熙一笑,推着轮椅走近他。
傅时钦的双腿还不能移动,完全只能靠上半身,尤其是手臂的力量。他撑起自己的时候,上臂的肌肉壁垒分明,手背象征着力量的青色血管微微贲起,然而这个对一个正常人来说非常简单的动作,对此事的傅时钦来说,却是艰难无比。
因为,他失败了。
看到轮椅因偏重而倒下,男人也从床上重重摔下的那一刻,官熙的心狠狠地揪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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