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就看到某人八爪鱼一样缠着自己,童思千一边念着别暴躁,一边将江慕炎的手脚给小心剥开,打着哈欠去了洗手间。
昨晚是怎么睡着的来着……噢,对了,好像她鬼使神差的摸了他一把,然后被占了整晚上的便宜。
照着镜子摸摸自己锁骨上被磕红的一个红印子,戳了戳,童思千又徐徐的打了个哈欠,开始洗漱。
然后就听到洗手间门被打开,某人神游一般走进,接着掏出弟弟开始例行排水。
脑子像是被几千克炸弹扔进,童思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僵硬的表情,再看镜子里照射出某男迷蒙的俊脸。努力克制着不出声,果然冲水过后,男人洗了把手,又神游了出去。
听到洗手间合上的声音,童思千嘴角抽了抽,“呸”一口吐出含在嘴里已经清凉辛辣难当的牙膏沫,然后连忙刷牙,嘴里还不停的含糊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立刻消音,只听得门又被打开了。
男人眯着眼走上前一把抽掉她手里的牙刷,“你竟然用我的牙刷?”
童思千一愣,接连着“咕噜噜”漱了不知道多少口,混、混蛋啊,她脑子昏昏沉沉一下子没注意竟然拿他的牙刷刷牙了!
不、不对,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既然他知道自己在这里为什么还可以那么坦然的在她面前“那个”!!
似乎看出女人千变万化最后留在脸上的表情是代表了什么,江慕炎抬手半掩着唇打个哈欠,慢悠悠又理所当然的开口,“人有三急。”谁让你先一步霸占洗手间。
“这是理由吗混蛋!”童思千面红耳赤,又夺过他手里的牙刷,“你拿着干嘛,扔掉扔掉,我们再买。”
江慕炎的脸色淡淡,但是凤眸却沉下来,看着因为某人扔的力度过大摇摇晃晃的垃圾桶,出现了自己的刷子,随即是杯子,然后是毛巾……
“那我早上用什么洗?”
听着那风轻云淡,却有着风雨欲来架势的声音,童思千脑子一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做了某件不怎么理智的事,咳了咳,“我去叫柳咏,管家那边这些东西肯定都有备用的,一定是,不然咱们就治他办事不利!”
江慕炎当然知道这些东西都有备份,但是显然看不惯女人做错事还一脸插科打诨的模样,拎着她后领扔沙发上。
童思千往后缩了缩,“你、你要干嘛,我跟你说我还姨妈在身。”
已经知道“姨妈”是何方神圣之后的江慕炎没有其他表情,而是倾过身子,一把捏住她的下颔,眯起眼审视,“我是不是太////宠////你了?”
“////宠////!?咳咳咳……”童思千差点呛去,想躲开男人的视线却因为下巴被束缚,只能老实巴交的望着语出惊人的他,咽咽口水缓缓道,“江大少爷,首先,我们是合作者,是居于一个平等的位置。”所以,这些是我应得的,您老别想太多。
“你是不是该对我负责?”毕竟她看了他。
童思千眼皮跳了跳,看着一脸认真思忖的男人,大着胆子捧住他的脸,然后放慢动作的凑上夸张噘起的红唇,还露出几颗白牙,“那好,让我亲亲你以示负责……”
男人手一抖,直接离开她两步远。
看着一脸扭曲的女人,江慕炎额上落下黑线,他是疯了吗?竟然会对这样一个脱线的女人说那样的话。
扒扒头发,江慕炎走到另一侧的沙发坐下给柳咏打去电话,然后倚在靠枕上,睨着那个使劲揉脸的女人。
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那动作对脸部肌肉来说难度太大,差点脸抽筋,童思千粗鲁的揉着脸,心里却为男人跳开的举动松了口气,当然某个小黯然的情绪绝对不承认!
“我会让柳咏给你整理一间客房,你的日用品买两套,我卧室放一套。”江慕炎屈指在沙发红木扶手上有节奏的轻叩着,“以防他们突击检查,晚点叫柳咏带你去别墅熟悉一下。”
童思千揉脸的动作一顿,一双乌眸看着江慕炎,半晌才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婚礼前,你都不要再回到沈其宣那边。”江慕炎继续。
童思千点头,应了一声,“嗯”。
门被敲响,江慕炎上前开门,接过柳咏送来的东西。
“这是陆霏霏的资料,你看一下,下午她如果拐着弯想要证明你的虚实,别露馅了。”江慕炎将右手的东西扔给她,然后把洗漱用品拿去洗手间。
童思千看着那两张虽然排版清晰,但给人感觉依然密密麻麻的两张纸,头有些大。如果傅茉晴的好友一个个轮着出场,那她脑子里是不是要塞下一大本亲友资料简历史?
还、还有……
分房睡了吗?果然,还是受不了那么闹腾又麻烦还脏兮兮的她啊。
直到坐在婚纱店挑选婚纱,童思千弯唇等待,满脑子里还是男人脸黑下来的模样。
上午置办她的东西时,她顺便据理力争,终于说服了江慕炎,将那清一色黑白的家具装饰换成其他很小清新的色彩和款式。
当然嘛,两个人住的房间,怎么可能单一成男人一味的喜好,那样也会露出破绽的。
“傅小姐,您看,这件婚纱是刚从意大利进货,许多新娘都很喜欢这款。”
介绍的声音打断童思千的回想,顺着服务员指着的方向看去,童思千正想开口,却听到一个娇滴滴又“熟稔”的声音响起——
“茉晴,你来啦,怎么不先来公司找我。”
陆霏霏穿着红色的超短裙,上身是一件黑色背心双/峰呼之欲出,外面虚虚的罩了个貂毛小肩坎儿,茶褐色的大波浪长发高高束起,一眼瞧去张扬而又性感万分。
童思千想着自己做的功课,心里也不虚,冲她一笑,“霏霏你来了,本来打算先来试试婚纱,再去找你的。”
“这些婚纱哪能给你穿。”陆霏霏走过来,叫服务员退下,然后拉起童思千的手,“我们傅大小姐出嫁,当然样样都要最好。我们公司前几天已经应阿姨要求,重金聘请首席设计师乔治·丹妮亲手操刀剪裁你的婚纱,今天,可以去试尺寸咯。”
陆霏霏说的倒是谦虚了,陆家的婚庆公司几乎已经垄断w市市场,如果说它旗下的婚纱不上档次,那么w市内已经没有哪家敢说自己的婚纱高档。
但是和法国首席设计师亲自操刀来比,无疑是小巫见大巫。
童思千不可置信,低呼着反问:“乔治·丹妮?”
那个以“羽”为主题的婚纱设计震惊法国内外的年轻天才设计师?
她和沈其宣,会结婚主要是为了完成奶奶的遗愿,加之那个时候沈氏前景已经不容乐观,所以婚礼没有大肆举办。
但婚纱,是每个女孩子的梦,一个完美的婚礼更是所有即将成为新娘的女人梦寐以求。
可惜,她和沈其宣没有那样的盛世婚礼。而和江慕炎……
傅家江家两个颇负盛名皆是市内举足轻重的大户人家,继承人和千金小姐的婚礼不可能从轻举办,所以沈其宣那边,只能看江慕炎能不能直接给hold住,不让他出来捣乱了。
但、但这是傅茉晴和江慕炎的婚礼,而不是她童思千的。
“是啊,我们已经安排他就近住下了。”陆霏霏亲昵的揽起她的手臂,然后弯着一双精心描绘的眸,冲她伸手,“人家的生日礼物呢。”
“嗯?”童思千一愣。
“今天是我的生日啊,你忘了吗呜呜呜……”陆霏霏假哭,却注视着身侧女人的一举一动。
昨晚她回去已经仔细想过,江慕炎的私人别墅氛围很怪,卧室那么简单单一的色调不像是两个人同住的样子。
而且“傅茉晴”回来后的那个“手机没电”理论也是漏洞百出,何况那个时候没在意,如果她真的是在外购物怎么可能什么东西都没有买两手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