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良被苏弧白揽在怀中,头无力的靠在他的肩头,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大布娃娃一般,支配权行使权全然掌握在苏弧白的手中,完全的被拥住,动弹不得。
目的顺利达成的苏弧白心情大好。眼眸低垂,注视着怀中一动不动安静沉睡的路良。
这个时候的路良简直温顺的可爱。可爱的令他感到不可置信。
怎么早先没有发现呢……
说起来令苏弧白有些失望。
路良果然不愧是路良,就连醉酒的时候,也特别叫人省心。
好听点是省心,直白点是路良心思深沉,连万能的酒也无法将路良的内心剖析开来。
喝醉了的路良与别人格外不同。
他不像别人醉酒后就开始失态耍酒疯,胡言乱语的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亦或者是崩溃分裂出第二人格,各种丑姿态与真实面目在酒后一览无余。
没有自言自语的低语呢喃,也没有满是酒气的空口白话,更没有在原地摇头晃脑手舞足蹈的耍酒疯。他只是安安静静的靠在苏弧白的肩头,仍由他动作,闭上双眼暧昧吐息。
红酒让路良的体温升高发热,连带着呼出的气息似乎也灼热异常。温热的呼吸轻触在苏弧白毫无遮蔽的脖颈上,从未与他人如此亲密的苏弧白身形微微一颤。
明明只是一点弱不可闻的鼻息罢了,苏弧白却莫名的觉得那温度几乎要将他一同感化了。
“苏、苏总。还是我来吧。”眼见眼前的苏弧白表情越来越凝重,裘沁僵硬陪笑,战战兢兢的挤出一句话来。
苏弧白看着她,没说话。
裘沁摸不准苏弧白的心思,一下子也不敢贸然开口了。生怕自己一个失言,惹来苏弧白的不快。
要是被苏总带走,不知道小路路还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裘沁冷汗淋漓的想着,背后沁满了一层薄薄的凉汗。潸潸的从背脊间滑落,沾湿了最里层的里衣。湿哒哒的贴在背后,很是难受。
“对,苏总您让裘沁来吧。裘沁好歹跟路良也是男女朋友关系,就算带回家了,也没人会说闲话的。”看了眼路良,一人随即附和到。眼底掠过一道隐晦的光,但是很快消失不见。将那些阴暗的、不堪的、肮脏的嫉妒心全部都掩藏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
“裘沁是女孩子。虽说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性别在这,怎么说都细心一点。照顾人也相对比起男人更得心应手些不是。再说了,苏总是什么身份,怎么好劳烦您上心这种小事。”又是一人虚伪的陪笑,眼神闪烁,不经意间投在路良身上的视线十分艳羡。
不说苏弧白的容貌与家世,光是在公司里的职位就已经让人心动不已了。更何况加上这家世与容貌。
在这些东西面前,苏弧白的洁癖不易相处反而成了闪光点。——虽说路良本人没看出有任何闪光的地方。
……女朋友?
苏弧白将视线缓缓的移向一旁面色焦急的裘沁,嘴角上挑,讽笑。
——那就更不能交给她了。
按照路良的话来说,‘女朋友是什么?’
这句话苏弧白至今可还记得。
现在路良的掌控权是他,无论你是女朋友还是男朋友,都·没·有权利从他的手中带走路良。
苏弧白带着志在必得的冷笑,扶在路良肩头上的修长手指不自觉抓的更紧了点。
“散了吧。”苏弧白的表情愈发冷漠,脸上刻着令人无法接近的疏离,冷酷无情的下着逐客令。“我不想说第三遍。”
——他们的用处已经到此为止了。
再怎么不甘心,在此刻也只能讪讪离去,没人敢触碰苏弧白的逆鳞。
毫无预兆,全公司上下集体成员加班数天,可不是随随便便开玩笑的。那宛如被扔进油锅中煎熬挣扎的痛苦纠结感众人仍然记忆犹新,久久难以忘怀。
只怨得自己没有路良那个好运气,能够抱上苏总这难得少有,身价与容貌俱全的粗壮大腿。
哎,生不逢时。
错过便只能错过了。
围着的人群稀稀落落的散去,一眨眼的时间,原地就只剩下了苏弧白路良裘沁三人。
见帮她搭腔的人一个个散去,裘沁顿时有些急了。
苏弧白的洁癖裘沁是非常清楚的,她作为苏弧白的助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毕竟因为洁癖而把项目合作人送进医院的例子可不仅仅只唯瞿一个。
每次都是鲜血淋漓……
要不是苏总背后强大的家世,不知道要去坐几年牢了。
现在苏总肯定是怒火攻心到已经理智失常了。所以才没有当场把路良给‘咔嚓’掉。要不就是现场的工具不够齐全,分尸有一定的难度,所以要把路良带回去,一点一点慢慢的将身上的每块肉切割下来。
幽深阴暗的苏宅里,苏弧白白皙修长的手指挟着泛着银光的手术刀,面无表情的在眼前的‘物体’上动作。月光凉如水,正如苏弧白面前的尸体一般冰冷……
才只是脑补着这场景裘沁就感觉到了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
不行,得救小路路!
但、但是没有法子!怎么办!明明平时鬼点子那么多,现在怎么就大脑一片空白了?!还能不能再争气点?!裘沁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使劲拍着脑袋,都快把脑袋拍肿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苏弧白鄙夷的瞥了眼一旁动作滑稽的裘沁,不冷不热的嗤笑一声。倾身拦腰,轻松的抱起路良,转身就走。
眼睛余光见苏弧白要走,裘沁顿时如临大敌,也顾不上什么讨厌不讨厌了,急忙跑去找韩梓煊拉救兵。
啊啊啊!不管是谁,速来救命——
苏总要把小路路分尸了——
西装司机候在门外已久,就等苏弧白出现的那一刻。
身为苏弧白的司机,也是见惯风雨经历过各种大场面的,因此对待凡事都能淡定处之。
不过今日,见到以洁癖著称的苏弧白抱着一人出现,看那身形似乎还是男人。也不禁霎时怔住,忘记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