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原本逢场作戏就是她的主意。
却不想,她与他在一起的所有,她根本就不是逢场作戏,而是,付出了一整颗心。
就是那么的傻,那么的笨。
明知道他不爱自己,却依然傻傻的把所有都给了他。
也不管车子是不是在开着了,她伸手一推车门,“晓竹,我先回家了,我得安抚安抚他们,估计他们也知道我上次跟那个男人吹了的事了,纸包不住火,早晚得面对的,是不是?你和凌然一直往前开,再转弯,你应该记得花伯的住处的,我就不去了,你们取了药就回去吧,不然,我妈看到凌然又要说我一天换一个男友了,还有,我要跟你告个假,既然我人都回家了,我想在家里住几天,行吗?”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的,就弯着身子看着莫晓竹,从头至尾,她都没看李凌然一眼,断了吧,从她一下车而他不挽留开始,他们就该彻底的断了,也是这一刻,她终于清醒了。
“安阳,你没事吧?”莫晓竹眼见着安阳的脸色苍白,担心了起来。
抽抽
鼻子,安阳甩了甩齐耳的短发,其实,她以前的头发是小男生那样的平头,自从认识了李凌然才留起来的,虽然才留到耳后,可这也算是进步了,不过,她打算一有空就去剪了,剪成以前的小平头,因为,留再长的发他也不会看了,微微的一笑,“竹子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我早就被男人给甩惯了,哈哈,拜拜,我回家了呀,老爸老妈再凶也是我爸妈,你说是不是?”
那一句老爸老妈再凶也是我爸妈让莫晓竹的心一跳,是呀,在她心里,妈妈永远都是最好的,是任何人都无法逾越的好。
“安阳,别跟你爸妈吵,乖乖的,我准你的假了,还不扣你薪水。”
“谢啦。”用力的再抽抽鼻子,就算是给自己最惊心动魄的爱情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吧,安阳转身,冲着莫晓竹和李凌然的方向嫣然一笑,“再见。”
此生再不相见。
她和他,真的走到了尽头。
她走得很慢,有一瞬间,她居然在梦想他会喊下她,然后她会转身,重又回到那部车里,再告诉莫晓竹,她是多么多么的爱李凌然呀。
也许,是她的幻觉吧,突的,她听到了身后一声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男声,“安阳……”
那声音让她全身都下意识的僵住了,然后,徐徐的转身,就在夕阳的余晖中看见李凌然优雅的下了车,再朝她笔直走来。
这是梦,一定是梦。
她张大了嘴诧异的看着眼前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的男子,他是那种沉静如水的男子,就象是她喜欢的竹,会给她遮荫避暑的感觉,李凌然停了下来,高大的身形笼罩住了她,他的两手抬了起来,她这才发现他是来给她送她刚刚落在车上的外套的,厚实的外套被他帮她披在了身上,他一边动作着,一边低声道:“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原来,不止是她想到了结束。
他也亦是。
泪水,就在眼圈里不停的打着转,强忍着才没有让泪流出来,天知道她忍得有多辛苦,借着要拉衣服的拉链,她垂下了头,拉链“哧啦”一声响过,随即,她转身飞跑向自己的家,只离那个她深爱的男人越来越远。
如果可以不相见……
如果可以不爱他……
可这世上没有如果。
什么都过去了。
泪如潮水,片刻间就打湿了面颊,她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只有心在抽痛,痛得无以附加,飞跑回家,周遭,依然是那个男人的气息,怎么也挥之不去。
莫晓竹静静等待李凌然转身坐回了驾驶座,嗔怪的道:“瞧你,就去顶替一下又怎么了,安阳回家一定很难过关。”
李凌然启动车子,淡然的望着车前,沉声道:“晓竹,这世上许多事,都是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我们,骗不了自己的心,我爱的,只有你。”
他爱的只有她,可是为什么,当脑海里一闪而过刚刚那个强忍着泪的女孩的小脸时,他的心也会骤然抽痛呢。
一踩油门,车子越过前面的孩子们,直接向花伯的住处而去,心,只想甩去那张脸,也必须要甩去。
莫晓竹没有再说话,只是倚靠着椅背,直到车子抵达了花伯家再停下来的时候,她才诧异的道:“你知道路?也知道这里?”
“大概知道,凭你和安阳形容的吧,所以,就找来了。”他下车,替莫晓竹拉开了车门,再替她关上车门,然后走到后备箱处,打开,提出了两个大袋子,将其中的一个递给莫晓竹,“嗯,你的一份,我的一份,这是送给花伯的礼物。”
他就是怎么样的周到,就连她的这一份也想到了,伸手接过,“凌然,你对我真好。”
“呵呵,你以前也这样说。”他听的多了,只是,更想听她说:凌然,我爱你。
却不知道,何时才能听见。
两个人拎着东西并排的走进了花伯的院子,还是到处都是晾晒的草药,嗅着那股子药香的味道,莫晓竹移前一步敲上了花伯的房门。
“进来。”苍老的声音,可听着却是那么的亲切。
推门而入,还是那幢老房子,还是那个老人家,所有,都没有变,莫晓竹走过去,听到脚步声,老人戴着花镜抬起了头,“花伯,是我,是晓竹。”